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钟迟迟手上提了一串腊肠。
大黄狗兴奋地朝她叫了两声,她便丢了过去,看着大黄狗狼吞虎咽的模样,内心涌起一股生无可恋的情绪。
酒楼的掌柜二话不说就送了她一串腊肠,可这人人可欺的大黄狗居然问她索贿!
所以还是人比较可爱……
大黄狗三两下就吃完了腊肠,朝着她喉咙里又咕噜了两声。
我不认识什么王子微。
看到钟迟迟眯起了眼睛,大黄狗瑟瑟地向后退去,看上去已经做好了随时撒腿就跑的准备。
然而它刚刚一抬脚,明明看着还距离两步远的女人突然就到了眼前,纤细的手指握住了它的后颈,没感觉有多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围观群众正沉迷于温柔善良有爱心的绝色美人儿,忽然听到美人儿笑靥如花、声如玉磬地看着大黄狗说:“看你生得肥肉相间的,应该更适合红烧!”
顿时惊碎一地下巴。
在美人掌下挣脱不得的大黄狗可怜巴巴地叫唤呜咽着
别吃我,别吃我!汪汪!我真不认识什么王子微,我只知道一个叫王子徽的,就住在崇仁坊横街南的承恩公府……汪汪汪,呜……
王子微,王子徽,一听就是一家的。
钟迟迟满意地拍了拍狗头,正要站起来,突然身后一声冷哼。
“大庭广众,凌虐畜生,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泼妇!”
泼妇钟迟迟缓缓站起身来,踹了大黄狗一脚,好笑地问:“我凌虐你了?”
大黄狗呜咽一声,逃窜走了。
钟迟迟转身,只看到一个正要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出声唤道:“郎君留步”
那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还带着一脸冷傲和不耐,却在看清她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
钟迟迟含笑迎了上去,目光略带轻佻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
这种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呐,其实最禁不起诱惑了,还不如李长夜那等色胚……
“刚刚是郎君说话么?”巧笑倩兮。
男子蓦然回神,一下子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一双眼睛再没有刚回头时的高傲,目不转睛地黏在钟迟迟脸上,一面抗拒一面沉沦,显出几分诡异的脆弱。
听声音就是这人了。
钟迟迟朝着他又走近了一步,几乎快要贴上了。
男子顿时呼吸一窒,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杏眸含笑,多情流盼,温软的小手抚上他的手腕,还来不及细细品尝那肌肤相亲的销魂滋味,美人儿便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畔,柔情低语道:“嗯……就是想凌虐一下畜生”
话音未落,捏在男子腕上的手指突然使力。
“啊!”
男子惨叫出声,捂着左手腕向后跌去。
钟迟迟轻快地朝后跳了一步,拍拍手,朝崇仁坊走去,将惨叫及哄闹声甩在了身后。
身后……身后……
走了好一会儿,男子的惨叫声居然还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