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大约素来端庄,没想到有人会说出这样不端庄的话,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桃红衫子的少女笑着打圆场:“钟娘子大约是不善笛,殿下便饶了她吧!”
刚被噎住的女子得了话端,又能说了:“陛下都开口让长公主殿下赏赐玉笛了,钟娘子怎么会不善笛,难道陛下还会说错话?”
当然没人敢说皇帝陛下说错话。
云安长公主笑了一声,道:“阿钟是不肯用别人用过的笛子的,你们谁有上好的没用过的笛子,借来给她用用,没准她看得上笛子就肯吹奏一曲,教我们大家一饱耳福了呢!”
“我倒是刚得了一支玉笛!”另外一位同昌长公主轻飘飘地看了钟迟迟一眼,道,“要是能让本宫听得满意的话,便赏赐给你也无妨!”
同昌长公主的侍女得了命令,立即跑开了。
钟迟迟笑了笑,没有说话,由着她们闹去。
昨天见面礼的事,果然得罪了云安长公主,也无所谓,她人都住进了江陵王府,本来就不可能和云安长公主交好。
她不说话,别人却还有话说。
“听闻陛下善笛,钟娘子要是不行,还是得好好练练,仗着有几分美貌,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
钟迟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道:“只有几分美貌是不得几时好,除非如我这般”她顿了顿,笑得妩媚至极,“如我这般的好处,这位娘子是不会懂的!”
这女子一见面就没给她好脸色,处处针对,唔该不会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吧?
那女子气得长眉直抖,指着她脱口而出道:“钟迟迟,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会被你那张脸迷惑吗?”
钟迟迟懒懒地站起身来,顺着前襟轻拂而下,仿佛在抚平身上衣衫的褶皱。
拂到腰际时,抬头冲那女子笑道:“除了脸,还有身段啊!我这全身都能炫耀呢!”
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名桃红衫子的少女,正见她捂着鼻子,小脸羞红,一双圆眼却睁得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嗯,胸口。
钟迟迟忍不住“噗嗤”一笑,她跟着杨月眠也好,独自行走江湖也好,很少能得女子欢心,从未见过这么可爱又善意的女孩子。
但
不会真的是那个人的妹妹吧?
“好了!”云安长公主沉声制止了那名女子正要出口的话,也严肃地看了钟迟迟一眼,拿出长姐姿态命令道,“阿钟坐下!”
钟迟迟笑嘻嘻地坐下了。
“作为女子,也是要内外兼修,德言工容,缺一不可!”云安长公主神色端庄又不失和蔼地总结道,末了又特意看了钟迟迟一眼,很明显对着她说的。
钟迟迟想了想,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是光有美貌,陛下还夸赞过我脱衣的动作甚是爽利,他很喜欢!”
场面顿时一僵,无数大家闺秀低头红脸,只那个羞愤地骂了一声:“不要脸!”
钟迟迟冲她笑了笑,道:“我这张脸,还是很值得要的,倒是你那张,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那女子愤然起身,仿佛立时就要冲过来找她拼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