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铺面而来的肉味，老者那

双眼都快绿完了，忙道“道长，快问吧，小老儿定竭尽所能，知无不晓。”

“老丈，你能为我大致描述一下眼前的景致么。”

李明达说完，踱步站起，将手从宽大的琵琶袖中伸出，并成一道剑指，指向了自己，后又指向老者，再慢慢地指向了大牢中的每一位囚犯，最后坚定地落在那透过铁窗洒下银色光纱的月亮。

这是验证他猜想的重要一步！

牢房里似乎安静了那么一瞬，只留地牢外那隐隐约约的叫骂声。

儒服老者看了看自己，又顺着李明达的手指过的方向环顾了一圈，最后又透过铁窗，望了望那不可触及的明月。

眼神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冒着热气的鸭腿上，心里没底地打着腹稿。

这道人端的古怪，不喜钱财，手眼通天，在这狱中能搞来鸭子，尽爱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可要不能让他称心满意的话，这鸭腿铁定是吃不上的。

李明达也不急，就愣愣地站在铁窗下，饶有雅致地望着月亮。

“狱中艰难，众人或隐于角落阴影，畏光如俱，或枯坐草甸之上，胸有丘壑而不得，明月悠悠，高悬黄天之上，而不得已触……”

儒服老者说着说着，似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用宽大的衣摆遮住脸，身体不由地抖动起来。

这竟是哭了！

李明达的嘴角抽抽，一双慧眼打趣地看着枯瘦老者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端的是一个伤心欲绝。

这厮的演技好为真实！

李明达问这两个问题还真不是故意消遣儒服老者。

而是他眼中的世界似与常人不一样。

在他眼中这世界大体还是那个模样，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人当然还是人，就是人身上多了些东西，硬要描述的话，可称为气也！

紫气，代表着变化，诡计。

红气，代表着暴力，杀戮。

黄气，代表着死亡，暴食。

粉气，代表着欲望，放纵。

这些气从行人百姓，庙堂大公，龙椅上的圣人，乃至随心所欲的练气士身上肆意生长，藤蔓般地交织错杂。

它们扭曲着，蠕动着，在空中互相交织，缠绕。

皎洁的月亮也不在光滑，洁白的月盘变得扭曲而又狰狞，边缘上长满细长的触角在夜空中肆意挥舞着，要吞噬掉一切。

这些大抵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李明达也不管对面牢房那假装哭泣的小老头，其身上散发的浓郁紫气是可骗不了人。

伤心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回答不上问题的假装。

李明达也不恼，笑眯眯地将鸭腿扔过去。

这一扔老者果然不哭了，一个饿狗扑食，就把鸭腿抱住，看宝贝似地拿在手上，也不吃，只是痴痴地闻着，时不时嘿笑几声。

“狗官，有种放爷爷我出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

李明达提起了几分兴趣，盘膝而坐，想看看这热闹。

“出去，可不能出去呀！”一声更大的吼声传来。

听见出去两字。牢房中那一直在角落阴影中枯坐的僧人坐不住了，脸憋的通红，用尽全力吼道。

以往畏光如俱的他竟反常般地跌跌撞撞爬往月光洒满之处。

双手合一，整个身子不断地耸动着，幅度之大，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后背钻出来。

僧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颂扬着“北方真武荡世天尊，西方正慧智变天尊，南方长生不朽天尊，东方天真妙行天尊……疯狂星期四V我50……”

李明达鄂然，这中间貌似混进去了什么奇怪而又陌生的东西。

还不等他深究，眼前一片恍惚。视野内，原本漫无目游荡的气体，疯一般地朝眼眶处钻入。

“啊啊啊”

李明达捂住双眼，身体忍不住地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