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渊知道她的头痛之症又发作了,赶快把她的手拿下来,给她揉捏合谷穴,又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为她轻按头顶的百会穴。这些都是王太医教他的,王太医知道宇文墨渊不想给蓝荆安化开后脑血瘀,但又不舍得她头痛难忍,只得教了他一套按摩之法。让蓝荆安在头痛之症发作的时候可是稍微减轻一下痛苦。
蓝荆安头疼的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让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无尽的痛苦将她缠绕其中。也正是这样,才让她有些害怕回忆过去。没想到这一次的头疼比以往来的更为猛烈,她的汗水混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弄湿了头下宇文墨渊的袍子。
她大口的呼吸着,警告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要想。过了好一会儿,头疼的感觉才慢慢减弱。蓝荆安这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宇文墨渊的腿上,他的两只手还分别在自己头顶和手上的穴位上按揉着。
宇文墨渊也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她头疼起来的样子,但这一次似乎特别厉害。纵然王太医说过头疼之后不会有旁的问题,他还是担心的不行。他心底的愧疚无人能知,是自己为了留她在身边,才让她遭受如此苦楚。他紧闭着薄唇,只盼着他的按摩可以让她的痛苦缩短一些。
蓝荆安感觉好了一些,想起身缩回到墙边。宇文墨渊却轻轻抱住了她,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口。她感觉到了他的身子仿佛在微颤,他闷闷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兰儿,对不起。”
蓝荆安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恍惚了一下。他哭了?那个平日里对她温和对外强硬的男人竟然抱着她哭了?
沉寂了一会儿,蓝荆安从宇文墨渊的怀里挣脱开来。他的眼泪已经不见了,但他眼底的红色,却是骗不了她的。君竹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老实的坐在一边,半低着头,神情里满是沮丧和悲伤。
蓝荆安骤然心软了,虽然还是恨他昨日的所作所为,但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她犹豫的小声开了口:“那你睡地下,不许上来。”
宇文墨渊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她原谅他了?她真的原谅他了!宇文墨渊忙不迭的点着头,连忙答应:“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今晚一定老老实的在地下。”
蓝荆安不想再搭理他,扭头抱着锦衾躺回了矮榻里侧,紧靠着墙,背对着宇文墨渊,闭上了眼睛。
情钟楼本来就不是用来睡觉的地方,有这么一张矮榻和锦衾也是为了蓝荆安白日休息方便。现在蓝荆安拥着锦衾睡在床上,宇文墨渊就只能在狼皮垫子上和衣而睡凑合一晚了。但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出这个房门,只要她能和他共处一室,他就还有机会慢慢哄好了她。
蓝荆安没有让宇文墨渊熄了灯火,他也不敢擅动。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榻上一个地下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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