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诗太喜欢泉州了,在这里她每天都暴走,那一条条梦幻般的街道,每一块砖石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街头巷尾墙角长出来的蓬勃植物晕染着坚硬的建筑物,没有人显得特别焦急,很多老人慢吞吞而行,钟楼下很多洵埔阿婆不仅自己头戴鲜花,还推着车卖花。
这里气候湿润温和,嗯,东西也好吃,还超便宜。如果说有遗憾,就是她坐在一堵开满金色凌霄花的老墙前,手里捧着一杯花生汤,看着头簪鲜花的洵埔阿婆走过去,突然就觉得寂寞了,寂寞得她想哭出来。
满目繁花,阿婆发齿苍苍犹簪花,自己在最青春的年华里却孤身一人。
很想此刻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捡起一朵掉在地上的凌霄花给自己簪在发间。两个人不说话,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笑着坐着晒着太阳。
泉州呆完后大家就自由活动了,乔小诗和徐大白不能免俗的去了厦门,而徐大白的男友赵杉将直接到厦门和她们会和。当徐大白一脸娇羞的扑入站在出站口的赵杉怀里时乔小诗夸张的叫着:“啊啊我的眼睛,我钛合金的狗眼要被闪瞎了。”
她们特别幸运,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鼓浪屿上人特别少,她们不仅仅订到了岛上一家颇为知名的民宿、老板还给免费升级了房间、送了水果并打了八折。乔小诗厚着脸皮说:“这一定是我的人品爆发,我就是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奇女子啊。”
南方黏而潮湿的空气似乎充满了情愫,让人思维也停滞在一片柔软的混沌里,此时此刻什么深入的问题也不想想,过去和未来,工作和对象,房价和油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目光呆滞的看着海、阳光、三角梅就好。
打卡了知名景点后她们就扫荡岛上各种奶茶店,乔小诗和大白一个印章一个印章的盖着,很快就盖了三四页。“咦,这家店没吃过,试试去。”乔小诗抬头看着招牌,很可爱,画着一只黑猫慵懒的躺在一排字母上。
“你快点啦!有什么可想这么长时间的、要不我替你做主了——”徐大白猛拍一把乔小诗的背,害得她差点倒在人家柜台上“老板、桑葚口味的来一杯!我要一杯乌龙玛奇朵!”
乔小诗嘟囔着“其实我蛮想试试紫米芋圆的”,徐大白气歪了嘴,把桑葚口味往她手里一塞:“你喜欢又不说、活该!”
乔小诗小步跟在徐大白和赵杉身后,嘴里还小声说着“我不正在想嘛——”
其实不论是被分手还是黄蕊蕊的过激行为都给乔小诗留下了影响。表面看她似乎仍然是没心没肺爱说爱笑的乔大侠,但她不时会轻微的发呆,犹豫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有点像一只受到惊吓而没有被好好安抚的食草类动物。
“这事应该不应该呢?”“这样---也许---还可以那样吧”“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吧”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越来越多,乔小诗的自信、连同她身上往昔那种轻快的无忧无虑的少女意味不知不觉在消散。她做过好几次噩梦,大白一不回来她一个人没法睡安稳。
徐大白俩口子计划接下来是去南靖看土楼,然后从龙岩直接回他们老家过年。乔小诗决定还在岛上住两天,于是她和小俩口告别,一个人继续在岛上晃荡。
民宿有个不错的小院子,有一大株三角梅,开得轰轰烈烈。她坐在吊椅上看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做,四五只猫懒洋洋的到处趴着,对乔小诗这个外来者投以不屑的目光,仿佛在说嗯,朕允许你这可怜虫在朕的地盘落一小脚。
乔小诗没有特定目标,每天睡到自然醒,随意捡一条巷子走,踩着满地落花,一路看见什么就买着吃,也不需要正经吃饭了。这时人少,好些网红店不需要排队,本子上印章盖得越来越多,乔小诗坐在街角一张漆成天蓝色的长椅上,手里捧的奶茶已经凉了,还剩下大半杯;她翻翻手账本,觉得这些印章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