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耐心地描绘着虞镡近来的变化,每一个进步都详细入微。
辛满听得入神,脸上的忧虑逐渐散去,作为一名医生,病人的康复总能带来莫大的安慰与喜悦。
谈及虞镡的话题告一段落,辛满的思绪被猛地拉回现实,突然想起了虞冉之前的那句话。
“对了,你刚才说……
你要追求我表哥?”
辛满的目光紧紧锁定了虞冉的双眸,语气中既有诧异也有好奇,“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呢?”
虞冉低垂着眼帘,似是在回忆过往,不疾不徐地道:“其实在我被送往美国之前,我就隐约察觉到了你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而且,我也早就猜到,他就是当年的那个杨晟北。”
辛满一时语塞,只发出一个难以置信的音节:“……
哈?”
虞冉继续道:“那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恰好在外头听见你在电话里谈论遗嘱的事情,后来你离开后,我便用你给我的密码进入了房间。”
这段记忆对于辛满而言,犹如昨日重现,虞冉轻轻一提,所有的细节便涌上心头。
原来,过去与薛砚辞共同探讨过的那些谜团,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答。
“说真的,我从未将他与‘小北’这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虞冉无奈地耸耸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们两个,无论是性格还是举止,差异都太大了,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是啊,刚回薛家那阵子,他总被排挤欺负,连饭都吃不饱,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辛满提到此,声音里满是心疼,仿佛那些日子的痛苦自己也感同身受。
“还好有你出手相助。”
辛满用力吸了吸鼻子,情绪略显激动,“如果没有你,他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
虞冉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着谦逊与自省:“不,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全凭他自身的努力和坚持,我所做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虞冉回忆起初次救助薛砚辞的情景,那不过是一次偶然的援手,她从没将此视作恩情,更未曾期待任何回报。
“不,我并非指那次简单的救援。”
辛满正色纠正虞冉的自我评价,表情严肃而认真,“是你,点燃了他的斗志,让他在绝境中找到了方向。”
薛砚辞重返薛家后,本无意介入家族纷争,但他的与世无争并未让他免于算计。
特别是曾蕙笙与薛商承这对母子,他们的存在如同阴影,时刻笼罩着薛砚辞的生活。
“我姐姐的悲剧,就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辛满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握,愤怒与痛惜交织在一起,“他们发现了我姐姐的真实身份,才导致了那场车祸。
姐姐离世,姨妈终身残疾——薛家上下虽然明了这一切是谁所为,但无人敢与那对母子对抗。”
“那对母子,简直是恶魔。”
辛满咬紧牙关,每个字都承载着刻骨的仇恨,“他们连我哥哥收养的流浪猫都不肯放过。”
“流浪猫”三个字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虞冉的记忆之门——在青城出差的那段日子里,薛砚辞蹲在路边,小心翼翼地喂给流浪猫火腿肠,温柔地抚摸着它,那画面温馨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