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影欣然应道,“好。”
她不仅买了花束还有果篮和巧克力,听说外国人喜欢吃巧克力喜欢甜的东西。
病床上的老头Louis很高兴能有人来看他,他认得这个女孩,是盛聿怀那天带来要负责的小女朋友。
“看来是答应了?”
Louis掰开巧克力吃了一点,笑着问坐在病床边给她削水果的女孩。
鱼青影手一顿,“……”
好直接。
她转了话题,“您的香港话挺流畅的。”
港腔很浓,像是在港区住了很久。
老头Louis笑了笑,开口一段英式英语交流,流畅又日常。
鱼青影又一次:“……”
她相信人的各类天赋了,至少在语言这块,这位外国爷爷天赋过人。
Louis见女孩的样子笑了笑,“其实,你的脸有些欧洲血统的基因,你看得出来吗?”
鱼青影闻言再次惊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她的脸完全中式长相,除了晒不黑的白皮肤,看不出一点外国人的影子。
“您怎么看出来的?”
Louis扬了扬眉头,看她的脸比划:“眉骨,鼻梁,脸型,其实每个人的长相都是随父母而决定的,有时候看不出来是综合混合的比例中其中一方更为显着,
你就是在你父母其中一方的长相上有些微的变化,甚至很会长,突显了优点。”
鱼青影还是觉得这老先生在另一方帮她佐证,心中惊讶不已,“那您认为我父母其中一方是欧洲人?”
Louis笑了笑,“我只是猜测,也许他们的基因带有欧洲人的血统,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
鱼青影在训练barry的时候,知道马驹对她反应不同像是有熟悉感的时候,她查了那位去世的练马师的信息,那位Wilson是英格兰人,当时她都甚至怀疑是否有所关联。
但是后来网络查询到那位Wilson先生年龄对不上,生病意外死亡的时候才26岁。
所以也许只是碰巧有所反应,实际根本毫无关系。
她不知道爸爸是哪里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吸血鬼。
一无所知。
Louis:“没关系,孩子,我也和你一样,甚至我不知道我有几个父亲,母亲改嫁多次,还小的时候还苦恼,稍微大点就觉得我只属于我自己,于是果断离开他们。
我很早就一边打工攒钱然后全世界单车环游,见过太多太多普通人挣扎在痛苦里,战争的硝烟里,那时候我就在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在追寻什么?我到底活着是为什么?”
鱼青影想到这位老先生经历这么丰富,看着豁达的外表也有过纠结,她问:“您现在想明白了吗?”
Louis耸了耸肩,“这可能是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的东西,但我此刻却想的是,评估后的这次手术一定要成功,我还挺想继续活着。”
他说着从鱼青影手里拿过削好的苹果,笑着说:“这颗苹果就当是我的幸运果实了。”
咬下一口,脆甜入口。
他道:“如果不开心,可以和我来聊天,老头我随时欢迎。”
第二天一早鱼青影照例拿了鲜花水果。
上学的早上也起早来。
一个星期后,在精英青年联赛的开始之前,也是老头手术前一天,她最后来一次,问他:“对深黑水域的恐惧,怎样才可以战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