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小姐,我应邀而来。请问此时见您您方便吗?”
门内过了一会才传来了一声十分虚弱的呼唤。
“是您吗?啊!您终于来了。”
“是的。我应召唤而来。”我说,“我能打开这扇门吗?”
“这扇门上锁了。”雪莉说。
“怎么会上锁呢!”我说。
随之我也在门扉上找到了一处不显眼的锁眼,我推了推门,果真,这门被一道很坚实的金属锁扣抵住了。我根本没法打开它。
“这些先不谈——您可以从我那位女仆的身上找到钥匙。据我所知,她一般会将之放在腰带上,您可以搜一搜那钥匙。”
“当然。遵命,我的女主人。”
我随后返回去,自然的在雪莉所说的那位女仆身上的腰带中找到了一只黄铜钥匙。我用那钥匙打开了雪莉的房门。
“小姐。我做到了,我可以进来吗?”我说。
“当然可以。您请进。”雪莉说,“不过请您不要害怕,我此时虚弱的甚至不能起身欢迎您,所以请您直接到我的床前来。”
我照做了。进了那闺房,只见闺房中点着一只已经烧得很短的蜡烛,整个房间内都是白色的帷幕,轻纱曼笼。我一路向前走,穿过一只金香炉,香炉中燃着很重的香料气味,我穿过那斑斓的烟火,在烟云的笼罩下靠近了房间中央的床,那儿有一个朦胧的黑影,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凝视着床沿边帷幕上因为光影变化而显得千变万化的图形,凝视着床中的黑影。
我单膝跪在床头,向雪莉小姐致意。
“您好。我亲爱的小姐。我向您致意。”
“你好。我的先生。我想我的邀请使您花费了不少功夫吧?我这里着实是太偏僻了些了。”
“不不不,见您乃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高兴的事情。”我说,并且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过确实,关于您偏僻的住所。我有许多疑问。”
“疑问?那么请说,我想我即便重病也是可以向您解惑的。”
“我想说,您这样一位高贵的小姐,一位重病的……身体不适的病人,您的兄长为何如此对待您?将您安排在这样的一座冰冷潮湿不利于身体健康的住宅里?为何要对您的房间重重封锁,为何要安排一头全伊比利亚,乃至全欧洲最强壮、最凶恶的猛兽看管您的房门!这难道是一个兄长该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