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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东游泳发生了意外

每年暑假到来前,各大学校的老师都有操不完的心。过马路注意安全、在外面玩保护好自己、不要和陌生人交往、不要到河边去玩耍......学校的广播一遍又一遍的轮番播放,课堂的老师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发放宣传页、签订监护人责任书、学生承诺书,但依然抵挡不了意外的发生,拦不住死神魔鬼般的手掌。

那是一个盛夏的傍晚,邀约几个同学正在亮的家门前玩弹珠,门前是一条水泥路,通往山坡上面,也是径直走到村庄最里面的必经之路。

“进了,进了,又赢了一个。”我开心极了,在运气和技术的加持下,今天的弹珠游戏收获满满,已经赢了好几颗了。

“看,那好像是东的母亲?”正当我们玩的兴奋时,旁边的一位同学打断了我们。

大家抬起头,顺着眼前看过去,真的是东的母亲,她拉着个架子车,车上好像放着什么,用黑布掩盖着,后面跟着两个中年人,一路护送着,时不时俯下身子推一推。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们很是好奇,因为好几天没有见到东了,想立刻追过去,问问东的母亲。

“你们干啥去呀?”正当我们起身迈开步伐时,被身后的一阵呵斥叫了回来。原来是亮的母亲站在了院门口,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们还小哩,啥都不懂,不敢胡乱跑。”亮的母亲似乎在善意的提醒什么。

听到这里,一阵晚风吹来,从耳蜗滑过,心里凉滋滋的,渗凉渗凉。就像头顶的黑夜,一步步正在逼近。

好奇害死人。亮在班里就是个好奇鬼,什么事都要问个究竟,他的母亲进门口,他就追了上去,死缠烂打的一直追着不放,非要问个明白。

他的母亲迫于无奈,只好把心里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而这些所谓的知道也是村上东的家里左邻右舍口耳相互传开的。常言道:纸包不住火,这一刻,传言变成了真相。

亮虽然什么事都好奇,但什么事也不往心里搁。不管知道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说给我们。

学校放暑假后,东一直在外面转悠,除帮助家里在地里干农活,其他时间很少能看见他的踪影。一天下午,天气格外的炎热,柏油路似乎都要被融化了,很多人都跑到附近的河里面游泳了,东正好在外面晃悠,也去凑热闹了。

大家来游泳的河叫清水河,是渭河的一处支流,平日里水不是很大,大概半米的样子,大多数人待的地方都是清水河的下游,因为这里水比较浅,可以看见小鱼、蝌蚪什么的,只有少部分人会沿着下游一直往上走,在一个家陈家坝的地方停下来,因为这里由于地势的原因聚了很多水,大家叫它聚水潭,听说深水区能盖过脖子,里面还有淤泥什么的,情况十分复杂。在聚水潭两边一高一低站着两块大石头,技术好的人经常会站在石头上望聚水潭里面跳,就像下饺子,动作虽不优美,但玩的极其尽兴,乐在其中。

看着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跳,特别好玩,东也起了恻隐之心。他从水里游出来,动作老练娴熟,像一个游泳健将,更像一个攻击性很强的剑鱼。从水里出来后,踉踉跄跄地跑向聚水潭旁边的大石头,调整呼吸、摆好动作、双手举过头顶,像极了专业选手。

“噗通,水花四溅。”东一个“猛子”跳下去,明星范十足,满足感爆棚。

从大石头上往聚水潭里面跳,我们叫“扎猛子”。

一遍接着一遍,从两边大石头上往水里跳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大,互相攀比着动作,水里面的人不停起哄、鼓动着站在石头上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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