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是什么?”黄莺追问着。
“就是能完整的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罪的一整套证据,比如嫌疑人的单位考勤表,被调取后就消失了,其实可以证明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即使嫌疑人认罪也显然不能形成一个定罪的完整的证据链。有疑点就意味着有冤案的可能啊。”
“当年那个案子,犯罪嫌疑人是从被逮捕的第五天才有了第一份审讯笔录,但这份笔录上记录他说过:他之前不认罪的供述都是假的,他现在认罪。他之前四天一定说了什么,包括他为什么不认罪。。。按规定都要记录下来,但送检的文件却没有一个字的记录。”
“还有,嫌疑人自到案后,先后说的几次作案时间都不一致,甚至跟法医得出的时间都不一致,我和师傅都认为他们刑讯逼供了,这个案子立案后没有多久,太快被移送检察院起诉了,他们都不让我师父查了,但越奇怪,师父越要查。”徐杰锋好像找到了知己,伴着酒意的愤懑越说越激动。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他的不甘与不安不敢跟外人说,家人听得腻烦也不爱听了,没想到未来儿媳妇却喜欢听这些故事。
“叔叔,那您师父呢?”
“我师父是副硬骨头,他当初本来快要升副局了,因为这事被调到交警大队去了,看他走了,他以前得罪的人都来找我茬,我也被逼走了,没坚守住自己的堡垒。。。这些年我忙着奔波、混的也不好,也没脸去看他,不知道他过的还好不好。”
。。。。。。
之后不久,黄莺就辞职了,因为她在徐伟山身边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领导和同事都在挽留,徐伟山难过了很久,却没有挽留半分。因为他在工作时就能感觉到黄莺是个志存高远的人,存的根本不是一个简单卖房子的心,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更留不住她。黄莺第一次主动把拥抱给了一个男人,她没有告诉徐伟山真相,她只希望他以后会幸福,因为现在她知道了他是个好人,他的家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