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双年来说,这个亲结得就像是去往西天拜见佛祖,走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终究是成了。
杨根月虽然没有最终作为娘家人,但是这前前后后的也是操了不少心。
既像是娘家人,又像是婆家人。
说起钟绵琴的混劲和杨黑皮的无赖,要是有时间坐下来细细数落,能说上三天三夜,用媒人的一句话来总结: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家。
为小利而伤人,烧得是自己的德行,断得是晚辈的人生路。
钟绵琴:自己的女儿给了人,此时不尊大绝对不行。
杨黑皮:我不缺德能从你那换钱花么?既然不能,一个子少不得,一丝面子也少不得。
尔诗家托媒人上门求亲,媒人第一次上门,钟绵琴的冷嘲热讽和各种拿捏把他吓了一跳,一抹额头,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什么大鲤鱼少了一两五,什么大刀子肉没系红布,什么上门说亲早不来都到中午了,什么进门见客未散烟,什么男孩子见人喊得慢了,总之能挑得的毛病,在她认知范围内的,一个不落。
这媒人在去之前本就有着被为难的心理准备,但是被如此刁难,回来后依然还是摇头不止,表示刷新了他的职业认知。
“尔诗呀,要不是我和你爸这一辈子的交情在,这个媒打死我也要撂挑子了,老叔我这脸皮算是厚的,这下也都快被凿穿了。”
“老叔,您多担待啊!大姐事先就给我打过预防针了,让我一定要低头,等事情过了,也就好了。”
“哪个大姐?根月啊?根月这孩子不错,我就不明白了,这一个个女儿都是好样的,咋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娘?”
“还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儿子,夫妻两都不是好东西。”
尔诗说起这两个月的经历也是咬牙切齿的,不过事情都办到这个程度了,自然没有再退缩的道理。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是个好日子。
欢喜的锣鼓声和孩子们的嘻哈笑脑声以尔诗家的老宅子为中心,一直扩散到门口水库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