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11月底,再过一个月差不多也要放寒假了,原本以为学校不会再开展军训了,毕竟上一届也没有开展,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所以大家都认为军训应该是没戏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周一学校突然通知,要开展为期7天的军训,从12月1日开始,刚好是这周六,而且上一届的也要一起参加。这无疑是学校领导们临时开会决定的。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在知道要开展军训这个消息后,大家心里都很激动,确实是,大学的校园生活有些过于平淡了,大家每天除了上课,剩余时间就基本宅宿舍里。
随着基本社交的减少,慢慢地就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为人处世也变得敏感和胆怯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军训无疑就成了那颗让平静水面激起涟漪的小石块,让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这种感觉就好比上着晚自习突然全校停电了,或者语文老师把课换成了看电影,或者数学老师生病了,这节课换成上体育课等等,大家似乎已经习惯把这些突然的变化都当成了惊喜,果然人还是比较喜欢有变化的生活,哪怕是细微的一点变化,也会觉得很开心,或许大家是相信光的吧,不然为什么总期待着光的出现。
可等军训真的到来时,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开心,就觉得军训跟寻常往日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都是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做着固定的事情,大家也没有跳出自己的小圈子,就好比在一个派对上,没有交到新朋友,即便交到了,也只是点了个头、碰了个杯,仅此而已,完全没有找到一丝新鲜的感觉,自然就对这个派对少了很多期待,而且会觉得在做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李梅也有这种感觉,而且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的都像装了心事一样,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丝毫没有想言语的意思,李梅是一个很容易受周围影响的人,自然也跟着情绪低沉了下来,坐在地上,拨弄着手指。
这时教官也趁休息坐了下来,刚好坐到了李梅对面,看教官坐到自己对面,李梅很自然地抬头对教官笑了笑,可能教官也和老师一样,是有两幅面孔的,这两天训练的时候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现在休息又换了另一副面孔。
看着此时的教官,李梅觉得他似乎跟自己身边的同学也没什么两样,脸上同样写满了青春的稚嫩,见李梅朝自己笑,教官也对李梅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经常训练晒太阳的缘故,他这一笑就显得牙特别白,整个人看起来也变得有趣了不少。
我看你不像这的人,你是哪的?教官打开了话匣子,对李梅问道。
我看你也不像这的人,你又是哪的?见教官这样问自己,李梅也有些顽劣地反问道。
我确实不是这的人,你先告诉我你是哪的,我再告诉你我是哪的。教官想让李梅先说。
你猜?李梅没有想立即告诉对方的意思。
我猜你是云南的。教官肯定地说道。
李梅有些震惊,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云南的。教官挑着眉,有些小傲娇地说道。
真的假的?听到教官说跟自己是一个省的,李梅有些激动地问道,眼睛也睁得更大更圆了。
教官点了点头,很真诚地说道,真的,不骗你。
哇……。李梅除了感叹,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随后两人又互报了更详细点的家乡地址,知道两人不是同一个州市的,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但是能在外省又是在这么个情况下认识一个老乡,两人已经很开心了。
段春梅见李梅跟教官聊天,也凑了过来,说道,教官,我也是云南的。
真的假的?教官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真的,不信你问她。说着,段春梅看向了一旁的李梅。
李梅只好点头,说道,她确实是云南的,而且跟你还是一个市的。
这样哦,那你们班还有云南的吗?教官听李梅这么说,于是又问道。
还有一个女生,不过她前段时间跳舞扭到脚,请病假回去了,所以目前我们班就只有我们两个。李梅认真地回答道。
好少哟。教官说道。
确实挺少的,我们整个学院也没多少云南的。段春梅接话道。
随后教官问了两人的名字,也告诉两人自己的名字,知道了教官的全名,两人也算是正式跟教官交了朋友。
在交谈中知道教官只比李梅大两岁,92年的,他在这里当兵已经快5年了,听到这些,李梅是有些被感触到的,其实在李梅的骨子里也是有当兵梦和当警察的梦的,但是苦于近视有些严重,而且成绩也不是太理想,所以只能放弃了。
见李梅戴着红框眼镜,教官也想戴一下,李梅只好摘给他,他戴上去显得脸好小,而且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能半眯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段春梅见教官这样,连忙站起来,掏出手机,趁机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围了过来,看见教官这副模样,纷纷抢着要跟教官合照,于是教官就被拉起来拍照,有几个男生更是肆无忌惮地把手搭在教官肩上,随着涌来的人越来越多,男生们像是捡到宝一样的,开始前后夹击,把教官硬生生地挤在了中间,显得越发矮小了,感觉教官一下子就成了弱势群体,表情扭曲地任凭他们摆弄,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