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啊,这天色已经快要变黑啦,小人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有吃上一口呢,而且家中还有年迈体弱的老父亲需要等着小人回去给他做饭……”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从自己衣服口袋里面摸索出了一袋碎银子来。
那个负责抓捕他的捕快拿到这袋碎银之后,仔细地掂量了一下它的分量,然后就像扔垃圾一样把这袋碎银重新丢回到了慕晟的衣兜之中,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来。
“你这是想要拿这点碎银子来打发谁呢?告诉你吧,门儿都没有!”
紧接着,慕晟完全没有任何商量或者反抗的余地,就这样被直接带到了府衙之内。
进入府衙以后,慕晟发现这肃穆而又庄严的大堂之上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人。只不过让他感到无比尴尬和窘迫的是,此时此刻正端坐在大堂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刘循吏——刘梦鹤。说起这位刘大人呀,他前些日子曾经亲自去过慕晟的家里头购买画作。因为他非常喜欢莲花这种植物,对其可谓是心驰神往,所以他家的后院里面便栽种满了各种各样美丽的莲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使得刘大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清正廉洁、奉公守法的良好品德,宛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莲花一般。
“慕大师?!”
刘梦鹤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被五花大绑、左右押送上来的慕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刘大人……好巧啊。”慕晟面露难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其中必定存在误会!你们赶快给慕大师松绑!”刘梦鹤连忙说道。
慕大师?整个华昙镇只有一个人姓慕,除了那位声名远扬的慕画师还能有谁呢?这位慕画师可是赫赫有名,据说他能够让画中的物体变得栩栩如生,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而且,他向来不屑于与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吏为伍。两位捕快转念一想,刚才慕画师确实无法从身上掏出钱财来,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可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在门口张望呢?难道是无聊得没事可做吗?
如果慕晟知道他们心里所想,他一定会回答:“是的,没错,就是这样的。我吃饱了撑的。”
待到被松绑之后,慕晟活动了一下手臂,并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然后才开始陈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回禀刘大人,慕某对这个案件感到非常好奇,所以才决定亲自上门去探查一番。谁知道,我刚刚到达那里,就被你们二位大人给抓住了,而且还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来交差了。”
听到慕晟的话,两位捕快尴尬地对视一笑,同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个嫌疑人我们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是谁,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啊!”
刘梦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的做法,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慕晟说道:“那么就委屈慕大师在我们院子里留宿一晚吧,等明天我们再重新审理这个案子。在这期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交代或者说明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慕晟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明日还请带上张枭虎大人一同审案,顺便带上极乐楼疯了的女子。如果可以,慕某能研究死者尸体,没准还能知晓一二。”
刘梦鹤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慕晟只是一名画师而已,又怎能懂得如何研究死者的尸体呢?然而,对于慕晟的为人,刘梦鹤却是深信不疑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昨晚的极乐楼并未接待客人,当时留在楼内的人除了慕晟和张枭虎之外,就只有老鸨及其带来的下属仆役们了。究竟还有谁呢?慕晟决定亲自前往案发现场一探究竟。
当他来到极乐楼门前时,却突然间呆立当场,手扶着门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慕大师,您是否有所发现?”正当刘梦鹤打算走近时,慕晟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刘梦鹤心生困惑,正欲开口询问缘由。
“先叫几位女捕快过来吧。”
慕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他的脸发白,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