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江延安摇摇头说。
“为什么?”我郁闷了。
“因为我儿子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你虽然看起来实力不济,但是万一你有隐藏的手段呢?”
“江叔,事到如此,我也不想在瞒着你了。我叶无忧从进佛心观到现在也才半年多一点而已,除了会画几张灵符,念念超渡亡魂的咒语之外,别的啥都不会。你要不信,我可以赌咒发誓。”
我说的都是实话,表情也十分严肃诚恳。
“你不用赌咒发誓,因为在我回来的时候,唐老先生已经赌咒发誓说你一定能保我儿子性命无忧。”
尼玛,唐悟云老道坑死人不偿命啊。信口胡说我值四十九万九千五也就算了,还敢赌咒发誓说这种话,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虽然赵小雅是红鬼索命,可能不会害我,可我要是没本事压住她的火气,任由张天星死在我跟前,江家人能放过我吗?
很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准备偷偷找机会跑路,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可是江延安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在吃晚饭的时候,趁我不注意直接拿出一副手铐把我和张天星拷在了一起。手铐是纯钢做的,除非我狠心锯断张天星的手,或者我自己的手,否则别想着一个人跑路了。
“小叶道长,我们儿子的事现在全指望你了。只要你能帮我过了赵小雅那一关,我就赔礼道歉,恭送你回佛心观。要是你做不到,就只好让你陪我儿子一块上路了。四十九万九千五,在道上足以买条人命。”江延安冷冷的说道。
这下完犊子了。
我气得吐血,心底把唐悟云老道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个遍。
再次回到张天星的房间,我也没心思再讨厌他了。毕竟我俩现在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是关系搞的太僵硬,我上厕所他不跟着去咋办?
我和张天星并排躺在床上,谁都睡不着。他是心里有事,我是一肚子气。
“张天星,咱俩唠会磕吧。赵小雅为什么会绣一棵桃树送给你呢?”我叹了口气主动开始攀谈。
“她很喜欢我们村的那棵桃树,每次来我们村都会盯着桃树看半天,走的时候也会折一支桃枝带回去,这幅十字绣绣的就是它。”
“嗯,我也知道她肯定喜欢你们村的那棵桃树,要不然也不会吊死在它身上了。”
好吧,我成功的在张天星身上发泄了郁闷,在他心上捅了一刀。张天星应该是被我伤到了,半天没有说话。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是不聊天,真的不好熬。
而且我本来就对桃树很好奇,现在正好把话题引到桃树上,要是就此打住,心有不甘。
张剑林说虎头村没了桃树就会变成怨灵之地,很显然这棵桃树大有玄机。
“你们村有没有人拜祭过桃树神?”我再次主动开了口。
“没有。”
所谓树老成精,大凡生长年龄超过了百万年的老树都被民间默认为有树神存在。家里有小孩不好养活的,有认老树做干娘的习俗。
然而虎头村的这棵桃树,明明已经生长了不知道几百年,却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尊重。而它也的确从未展示过任何灵异,普普通通的长在村子的泄阴口上,任凭风吹雨打,默默无闻。
张天星说这棵桃树之所以这么不招人待见,或许是和它的气味有关。平时还好,一旦遇到下雨天气,这棵桃树就会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棵桃树以前没有这么腥,只是最近这两年味道才开始变重。
所以当日本人看上了这棵桃树,要花钱购买的时候,虎头村的人虽然明知卖老祖宗栽的古树不好,可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
“砍树那天有没有发生怪事?”我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仅仅用了十分钟就把树身锯断了。负责锯树的人是我大伯,也就是赵国龙的爸爸,没听说有啥怪事。”张天星说道。
也许是机缘到了,也许是巧合。
张天星刚说完这句话,江延安突然推门而进。
他脸色灰白,神情带着极度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