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没看懂。”

女孩容色一黯，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失望。

“唉……”

“你都没看明白，还夸我跳得好呢……”

李怀安连连摇头摆手，急忙道：“不是安慰，不是安慰！”

“是真的好！真的真的真的好！”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上辈子能多看点文学书，然后，一股脑将肚子里的溢美之词全都抖露出来，说它个三天三夜。

只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只是个充满俗世烟尘，肚子里除了“666”、就是“牛逼”的俗人。

如此，良辰美景，总不能一口一个“牛逼”，“666”吧？

他是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女生“呸”的一声，笑啐道：“都没看懂，还说不是安慰！”

“非也非也。”李怀安笑着摇了摇头，“此言差矣！”

女生娇娇地瞟他一眼，哼哼道：

“哦？”

“哪里不对？”

“你可别告诉我说什么‘不明觉厉’之类的话哦。”

李怀安一时语塞，笑着摸了摸脑袋，找补道：“不能够不能够。”

“这个话说来就很长啦。”

“没事，你慢慢说，我不着急的。”她眨眨眼，笑意吟吟，轻松了不少。

李怀安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一边慢悠悠地说道：“这……这就要从艺术的定义聊起了。”

“嗯？”女生来了不少兴趣。

李怀安继续说道：“通常来说呢，艺术往往分为两类。”

“一种呢，叫阳春白雪，往往是供一些‘高雅’的人看的。”

“另一种呢，叫下里巴人，一般是给没啥文化的俗人看的。”

女孩连连点头，镜片之下，不再胆怯害怕，反倒变得深邃明亮，像是月光下的一泓清泉，幽静、孤僻、又美丽。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阳春白雪咯？”

“不不不。”李怀安连连摇头，“我觉得艺术啊，不能这么分。”

“这么个分法，太过片面了，反倒失去了艺术的本真。”

“就拿阳春白雪来说吧，这个‘高雅’究竟该由谁定义？是自诩高雅的人定义，还是普世的认同？这压根就没法划分出个明确的概念。”

“最后，只会导致‘阳春白雪’的门槛越来越高，成了所谓‘高雅人’的自嗨罢了。”

“说不得，就会像‘皇帝的新装’一样，越来越抽象。”

她没有着急回答，沉吟了半晌，竟是升起一丝认同感，凝声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分呢？”

李怀安扬起头，得意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我觉得啊，应该这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