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把舟悟涯拖到坑上面，舟悟涯一直哭着流着泪。孟云任由他哭喊，直到他没声了才说道：“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谁！”

孟云指着旁边道：“她刚才就来了，这些刀都是她捡来的。”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妆容还有些清秀的样子，不过头发和脸色好似一夜发白苍老，新鲜的伤感。

“义母！义母！义母！”舟悟涯慌忙跪着爬过去。

“天刀府就剩我么两个了。”妇女蹲下来抱住他。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阵，妇女说道：“我就是一个刀匠。这些刀都是我打造的，现在它们的主人都不在了，我以后不再锻造了。我没什么用，以后我就住这里守着他们。你年轻、有力气，帮他们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帮我把他们的坟冢建好，就跟天剑主去寻找真凶吧。”

次日清晨，一个很大的坟冢建好。没有墓碑，就在它周边全插上逝者生前的用刀，铺满了一整圈。曾历经辉煌的天刀府，现在成全了一个旷世大墓地，被人叫做“乱刀冢”。西武林觉得这个地方不吉利，周边的人家也都搬离，逐渐成了荒郊野岭。舟悟涯不记得那时候怎么拜别他义母的，他又昏倒了过去。一觉醒来又被孟云带回了正法山庄。

舟悟涯累了，坐下歇息，孟蝶缠住他问道：“我看你笑得很温柔，有什么好事情吗？”

“算不上什么好事。”

“到底什么事？”

“只是当年被打屁股事。”

“噗嗤，”孟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能算什么好事！”

“当时还是你爸亲手打的。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小，屁股都被打烂了。”

“我爸打的呀，为什么要打你？”

“为了救我吧，哈哈。”舟悟涯笑了起来，不自觉低了头。

孟蝶没直接问过舟悟涯二十年前的事，但他在坊间听说过天刀府的厄难，也在孟云上交的报告书里知道当年孟云经历的情况。自然沉默起来，过很久才说道：“当时我爸是怎样打的？”

“我趴在地上，他用天剑剑鞘打，往屁股上砸，‘砰砰砰’。”

“是‘砰砰砰’？不应该是‘啪啪啪’吗？”

“是‘砰’的声音没错，就像拿擀杖手工打肉丸声音。”

“那你也照着当年的情景，打我几下。”

“好，”舟悟涯指着石桌，“你先趴好。”然后舟悟涯脱下剑鞘，轻轻触孟蝶屁股。刚一碰到孟蝶裤子，孟蝶大喊起来：“嗷呜！”舟悟涯抚摸额头大笑起来。

“叔叔，今晚月亮好美。”孟蝶也跟着笑，翻过身，躺望着长空里的明月。

“好美！”舟悟涯也跟着抬头看，深深看了一眼。

“这样的美景，你却说打屁股的事，实在辜负它了。”孟蝶起身，坐到石凳上。

舟悟涯点头：“自古来打屁股都是刑罚，疼又不取人性命，还能侮辱人的尊严。”

“你也知道？尤其是刑罚时候，男人打男人屁股，更是荒谬，残忍又无趣。”

“所以你们这一代人都没有这样的事了，连用针筒打屁股几乎都没了，老师上课想惩罚一下学生都不敢喽。要是被人摸了屁股，严重起来都要拼命。”

“所以说，我觉得叔叔说得不好。这样的夜晚，有风有月，应该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才应景。要有风，要有月，还要弹着琴唱着曲儿，最好能掉下个林妹妹来。”

“两个男人，说风花雪月的事不好吧。”舟悟涯邹眉头。

“你误会了。我想说，打屁股可以，不过不应该是打我们两个男人的屁股，应该是‘打女人屁股’。”孟蝶偷笑。

舟悟涯盯着孟蝶，眼睛不时眨几下，最后疯狂抽笑起来：“孟蝶，你真长大了。”

孟蝶红着脸：“你先别笑，听我说呀。月亮这么圆，又快要到中秋节，咱们又正好下面，我就想到了打嫦娥屁股。”

“打嫦娥屁股，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