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道:“他是莫师兄的弟子,我虽为师叔,却也不能做主。”
费彬点头道:“即便刘师兄你做不了主,那好,各位豪杰,大家也都看见了,是衡山派的人残忍好杀,害死本派多条人命,血债必须血偿。”
这番话掷地有声,杀气腾腾。
群豪闻声也都觉得这李长河手段残忍,滥杀无辜,纷纷点头赞同。
李长河淡然说道:“你嵩山派的人鬼鬼祟祟,暗中搞小动作,甚至要对刘师叔的家眷行凶动手,我又不认识他们,这种行径只有魔教中人才干的出来,不容第二人想,为了救人,更怕魔教有什么阴谋诡计,当然必须先下手为强,难道我做错了吗?”
此言一出,群豪也觉得颇有道理,再次点头称是。
刘正风道:“这位李贤侄自小,一家老小惨遭魔教杀害,对魔教中人自是恨之入骨,所以才苦练武功,以便将来报仇雪恨,费师兄,恕我直言,各位师兄来我刘府,在下自当热情款待,可你们为何派那么多人埋伏四周,又派人潜入后堂欲挟持家眷,这种行为难免会让李贤侄误会,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费彬等人被反将一军,神色顿时都不太自然。
定逸师太道:“刘师兄说的没错,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费师兄你嵩山弟子不搞这些小动作,这位李贤侄也不会误会,自然也就死不了人。”
天门道人道:“魔教,人人得而诛之,如果人人都如李贤侄这般,魔教何以能猖狂至今?”
泰山派门下曾有多人命丧魔教手中,天门道人自是对魔教恨的咬牙切齿。
虽然其中闹了不小的误会,出了人命,但李长河的行为是完全值得肯定的,嵩山派本就理亏,众人的心难免向他靠齐。
岳不群忽然道:“敢问三位师兄,不知道所为何事而来?”
费彬、丁勉及陆柏不由恍惚了下,对啊,我们来干什么的?哦,是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可是他还没洗手呢。
按照他们的设想,刘正风正要洗手之际,突然发难,何等的威风。
然而,当躲藏在暗处的嵩山弟子一个个被杀,一切都乱套了,甚至,他们差点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群豪心头也都有些疑问,嵩山派搞小动作,肯定有事,但却不知什么事令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史登达!”费彬理清头绪,叫了一声。
史登达连忙走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费师叔。其实他本也是精明之人,否则也不会让他先登场,只是见死了那么多同门,心思凌乱了。
费彬不悦道:“发什么愣,把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拿给我。”
史登达“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取出令旗,小心翼翼交到费彬的手上。
那是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正是代表五岳盟主左冷禅的令旗。
见旗如见盟主本尊,五岳剑派中人顿时均一脸肃然,以表敬意。
费彬扬起盟主令旗,朗声说道:“奉左盟主之令,刘正风金盆洗手请暂且押后,有重大事情需得调查。”
这一闹腾,就连刘正风自己也将金盆洗手之事给忘了。
听费彬这一说,他不由地朝着那金盆看了一眼,说道:“费师兄,左盟主这是何意?刘某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武林,是乃个人之事,只怕左盟主也管不得吧?”
费彬知道,眼下嵩山派声名扫地,而他身为主管人,后果也会很严重。
好在他们的手上还有一张底牌,只要打出来,说不定就能翻盘。
“话虽如此,但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关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左盟主吩咐,要我们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什么勾结,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顿时群豪耸然动容,哗然一片。
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教罪孽罄竹难书,一提起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结盟,正是为了对付魔教。
听费彬指责刘正风勾结魔教,事关各人身家性命,群豪自是格外关注。
刘正风道:“费师兄何处此言?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一直未曾开言的陆柏忽然道:“魔教有个名叫曲洋的长老,刘师兄是否认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这里顿时脸色一变,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你识不识得曲洋?”陆柏突然厉声喝道,便如审查犯人一般。
此时无数的目光全集中在刘正风的脸上,而他动了动嘴唇便要交待,忽然一个声音道:“原来你们嵩山派的人跑来,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