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当有累死或者病死的人,都被他们抬到深山中随便一扔,尸体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吃掉了!”
重伤中年人说到这里,眼神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愤怒与绝望,愤怒的是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做出的这些伤天害理的行为,绝望的是他们这些人身为矿奴只能任由恶人摆布的悲哀!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一旁的燕北辰嘴角微动,如果真的像这个中年人所说的那样,那座银矿山必然是守卫及其森严,对于中年人能够逃出来,燕北辰也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重伤中年人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着回忆道:“那是前天晚上,我和其他两位兄弟想着,与其在这干活活累死,还不如拼上一拼,逃出去!就算是被抓住,那大不了也是一死!反正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们也不想过了。”
“于是,我们假借如厕之机,趁两名守卫喝醉的时候,抢了他们的腰刀,然后杀了他们,从后山逃跑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重伤中年人眼里泛出了许些凶光,他的身体还轻微颤抖着,想来是第一次杀人。
“可是我们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那伙人发现,然后他们就追了上来,我们三个人知道,要是一起跑的话,肯定谁也跑不了,于是我那两兄弟就让我先跑,而他们则转回去为我们抵挡追兵!”
说到这里,重伤中年人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可以想象,为他抵挡身后追兵的两名矿奴,定然是惨遭杀害了。
重伤中年人哭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双目通红道:“我那两兄弟拼死让我逃出生天,为的就是能到帝都衙门,状告那伙歹人,让官府出兵,清剿贼人,营救剩下的矿奴!可惜天不随人愿!我刚进城门,便被那三名歹人追上,在与他们打斗之时,我远远不敌,身受重伤,要不是遇到了小姐与公子,我们的冤屈怕是再也无人知晓了!”
一想到自己和众多受苦矿奴的冤屈没人知道,重伤中年人心里就非常难受。他们本都是平民百姓,都有自己的家,本来平静的生活被无情打断,无端遭受这种大难!这位小姐和公子不仅是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整个矿山矿奴的救命恩人!
说着,重伤中年人就欲起身,给苏燕二人行大礼。
苏元夜见状,赶忙扶住他,轻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你不必在意。”
燕北辰听完重伤中年人的整个叙述之后,微微沉吟,之后问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可知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苏元夜听后,也是赶紧转头望向了重伤中年人,显然她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如果能查明那伙歹人的身份,那些矿奴可能就有救了。
重伤中年人听到他二人的问话,先是微微沉默,然后低声说道:“我只是在数天前大约听到醉酒守卫提起过一个人,不过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幕后主使。”
“哦?是谁?”
苏燕二人同时问道,不约而同地询问显现出了他们心中的急切。
苏元夜有点奇怪地看了燕北辰一眼,她关心此事是因为她父亲是朝廷重臣,对于一切不利于朝廷的事都要扼杀,除去,但这个燕北辰是什么身份?他为何也对此事如此的关心?
燕北辰感受到了苏元夜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眼,使出他惯用的招数,笑而不语。
又是这招!
苏元夜见状也没有再理会他,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重伤中年人。
“是晋源。”
“晋源?工部尚书?”
燕北辰听到晋源二字,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