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渊走过去，从纸包里取出几个包子，递给他道：

“你今天走运遇到了我。来，给你。”

那小童眼中冒出火来，一把接过，几口就吃掉。

镇渊对他笑笑，刚要起身，那小童却追了几步：

“老爷，再给些吧。”

老爷？你特么会不会和本少爷聊天？

镇渊心中稍有不快，还是取出两个包子：

“就这些了！吃了快滚。”

那小童接过包子却不再吃，扭身向前方巷子口跑去。

镇渊经过那个巷口，眼角看见那小童把包子喂给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乞丐女孩，好像是他的姐姐。

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早店餐铺，许多店铺都没开张。

镇渊既对周边情况有了一些了解，便回到簪花楼。

在杂役居住的房里见到妹妹，甄环急道：“你怎么这就下楼了？郎中不是让你好好将养几天？”

“在房里待得饿了，下楼吃些早点。这些包子是给你带的。”

甄环接过包子：“昨天晚上芳姨找你，见你睡下了。你不要四处乱跑，她过会肯定还会去你房间。”

找我？我昨天本来还想去找她问问玉郎榜的事。

“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说。你快回房等她吧。你伤没好，不要乱跑了。”

镇渊回到自己房间，把绷带重新扎好，按照多年形成的习惯打坐，调养内息。

过了许久，门外脚步声走近，甄环带着芳姨走进来。

“小元，昨日你下楼接客了？”芳姨回身关上房门，立刻问道。

接客？哦，昨天那女子。

“呃，我昨晚感觉身上有些力气，想去您房里问些事情，结果被个不认识的客人拦住，要我陪侍，按楼里的规矩，我不能推拒。只好……”

“没事。”芳姨一脸喜色，“果然是你，她昨晚离开的时候说不知是哪位服侍得她，只知是头上绑着绷带的。我想咱楼里也就是你，原以为你还在床上休息，所以不敢确认。”

“也是巧遇。那客人可还满意。”镇渊抚着绷带，做出痛苦状。

“满意！满意！”芳姨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客人赏了二两银子！咱楼里照规矩提了一两，这是给你的！”

竟然给了二两！这是大手笔啊。镇渊昨日查找甄元记忆，记得最大的恩客雪姨在自己过生辰的时候才给过二两银子。

接过银子，镇渊问：“昨日那女子是谁？”

芳姨迟疑了一下，让甄环出去候着，才脸带神秘道：

“她是楼主的至交好友，身份极为神秘，连我们几个主管都不知她的根脚，只听楼主叫她小羽。她只是偶尔到楼里来休息，昨日她悄悄过来，说是找个房间休息休息，不必安排花郎。没想到竟然叫了你。”

“是在楼道里碰到了。要不要发展成恩客？”

按照簪花楼的规矩，平时偶尔来消费的客人，没有固定的牛郎服务，那就是点到谁算谁。

而对于恩客，那就是每次来楼中消费，由固定牛郎接待。

像雪姨、孟子琪都是甄元的恩客，需要牛郎每逢节日或恩客的生辰，写咭卡或送花来维护关系。

“她啊，不太常来。即使来也就是要个贵客单间睡上半天一宿的，从不喝酒。昨天让你陪侍还真是头一遭。”

镇渊之所以问，倒不是真想从那女子身上捞钱。

他是因为昨天见到她体内释出的邪灵，对她身处的环境产生了警惕，完全是修仙者的职业本能。

邪灵不除，还会祸害他人。昨天自己又没有能力，把这个祸害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