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仅仅只是从高处往下看，她都难以忍受，更别说现在还加上了坠落感。

“集中精神，试着感受重心的变化。”罗素伪装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彻，成为了一片死寂中唯一的声源。

这道声音喝醒了亚莉娜，她茫然循声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救救我——”她朝上方伸出手，潜意识就要呼救。

过去，下一秒琳娜的手就会拉住她，将她向上拽去，然后抱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现在，这个请求得不到回应。

“没人能帮你。”声音再次响起，让亚莉娜内心蒙上一层绝望的黑影，“你要是没办法在空中稳住，再过一分钟，就会掉在地上摔成肉泥。”

摔成肉泥？

亚莉娜第二次觉得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还是在被明威尔学院的人追杀时才有过一次这样的感受。

那黑暗中的声音还说了很多话，可是亚莉娜一句也听不清，她身体被风吹冷了，心也快透心凉，脑子走马灯似的播放回忆。

“这真是......”看到亚莉娜完全没有想要挽救一下的想法，罗素重重叹出一口气。

没办法，只能现在救上来了，不然再自由落体十几秒，掉在地上后神仙难救。

哪怕再来一个精灵族顶尖的生命之芽，也恐怕救不回一个成了一坨的人。

这样打算着，罗素俯冲下去，就要拉住亚莉娜的手。

“嗯？”亚莉娜似乎察觉到空中有一个热源在接近自己，细微的热量将她从走马灯中解放出来。

精神清醒过来，见自己临近死亡，晕眩感瞬间消散，在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连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不行，我要自救！”心里浮现这个念头，亚莉娜拼命回想着能够让自己浮起来的魔法。

她一个接一个施展着能减缓自己坠落速度的魔法。

最终，在罗素的手即将触及到她的前一刻，亚莉娜稳稳停在了半空中。

“前辈......”她脚步不稳，但还是尽力维持着平衡，看清了罗素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素收回手，“没什么事，看来你学会飞行了。”

“是学会了......”亚莉娜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但这也是一场随堂考验吗？”

“额，是临时起意的，过去那一边后，很难保证会不会暗中藏着几个敌人，所以需要尽快掌握飞行，多一条逃生通路。”

“但这样的考验不好玩。”亚莉娜全身都在战栗，还没缓过劲来，“下次有试炼时，前辈您能否提前告知我两声？”

“上一次也是，要不是您和琳娜老师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我都看不出来。”

可是危险不会因你的想法提前或延后来啊.......罗素很想这么说，可看到亚莉娜布满泪痕的脸时，还是默然了。

亚莉娜受过的苦难还是太少了，需要时间来适应。

至少这一次治好了恐高症，便足够了。

“我答应你，现在和我回去吧。”

以亚莉娜的实力可无法飞到万米的高度，罗素拉着她的手，在两人身上覆盖一层保护罩，朝上方疾驰而去。

飞机的速度实在太快，费了罗素一点劲，才找到了位置。

周围人还在睡，并没发现刚才有人消失。罗素松了口气。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一架被人架在舷窗上，长时间曝光的相机好巧不巧拍到了他和亚莉娜在机外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