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凌承一定会想知道买官背后的黑幕。
原着中他死后,男主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买官背后的人揪出来。
当然了,这是小说原本的剧情,写得很爽很精彩。
但现在他也只能对不起男主了。
凌承环视一圈,见人群中灾民衣衫褴褛,一个个面黄肌瘦,安忖一番,便道,“先把他们关进大牢。”
……
被人一脚踹进臭烘烘的牢房中,凌望倒在发黑且散发着尿骚味的稻草上。
头磕到了,但凌望也顾不得疼痛,赶紧站起来将稻草扫到一边,这才撩起衣袍坐下。
想着怎么度过这次的危机,就听有人大叫道,“狗官你也有今天!”
“真是陈凌望那个狗官!”
“他怎么进来了?”
“管他怎么进来的,老子落到今天这下场全拜他所赐,既然今天有机会,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说的对!”
群情激奋间,衙差赶来维持秩序,有人甚至问能不能放他们进凌望的牢房。
衙差没答应,凌望总算松了一口气。
怪只怪原主没干过人事。
现在用了原主的皮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牢房的门被打开,凌望睡梦中被人拖了出来。
像死狗一样被人扔在地板上,凌望也不挣扎,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带他进来的侍卫对着屏风后毕恭毕敬,“公子,人带到了。”
说完便悄声退了出去。
凌望抬头看了一眼屏风,见后面的人影一动不动,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大人……”
凌望试探着叫了一声,屏风后面的人总算转了出来,冷声道,“怎么,你很着急。”
凌望尬笑一声,“不着急不着急。”
凌承随意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态自若,似乎根本不在乎凌望是否认罪。
“大人,下官有一事禀报。”凌望想了想,低声道,“下官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但三天后安旸必会暴雨倾盆,且会连绵数月,还请大人未雨绸缪,安置好城中百姓。”
悠悠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凌承淡然一笑,“你如何知道三日后会下雨?就算下雨又如何确定会引发水患?”
凌望心想当然是因为老子看过剧本啊,嘴上胡诌道,“前些日一老道路过此地,说安旸今年气候异常,恐有大灾,便起了一卦,他说安旸有大人物将至,但只怕也压不住水患,让下官早做准备。”
凌承拿起桌上的账本,脸色淡然,“这种江湖术士的话也就骗骗小孩子,本……本官自然不会相信。”
“原本下官也不信,但大人出现已经应了老道所言,若大人不信,可否宽限三天,若真下暴雨不止……”
没等凌望说完,凌承却突然变了脸色,将账本拍到桌上,“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私吞受贿这么多银两!”
“好,好得很!”凌承站起身,盯着凌望咬牙切齿,“我今天就替父皇斩了你们这些蠹虫!”
因为太生气,凌承甚至都忘了要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叫了父皇。
凌望心底一凉,没想到原主干的那些事早已经被人记下来不说,这皇子和男主一到就已经清查得这么清楚,现在再想抵赖隐瞒也没用了。
难道真的只能自曝自己也是皇子的身份吗?
会不会死得更快?
毕竟皇子之间勾心斗角,谁知道凌承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直接灭口让他消失,毕竟多一个皇子就多一个人竞争皇位。
原着中原主被杀后身份揭开,但因为干了太多坏事,皇家也并不想承认他的身份,干脆不做追究,将消息压下后一笔带过。
即便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只要被贴上炮灰反派标签,死都没人说句可惜。
凌望心中百转千回,却又突然感觉到不对,好像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见过男主出现啊,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剧情走到这里,男主应该已经考完科考成为新科状元,被皇上钦点陪同三皇子查访安旸旱情,刷完他这个给男主升官的副本经验后就要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了。
虽然心中好奇男主去向,但凌望这时候根本没空想其他的,因为凌承已经拔剑。
“等……呃……”
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人,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大叫道,“不好了殿下,灾民暴乱了!”
凌承举剑的手停在半空,冷声问,“你说什么?”
“一大批流民涌入城中,四处抢掠,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前去镇压,但灾民人数实在太多,根本不把官兵放在眼里,我们怕生事端引发更大的骚乱,不敢对灾民动用兵刃……”
“放肆!”凌承放下剑,一脚将凌望踢到一边,冷声道,“随本宫前去看看。”
无辜挨了一脚凌望也顾不得计较,赶紧道,“殿下稍等,如今城中四处都是作乱的灾民,你此时前去定然危险万分。”
“难不成要本宫放任不管?”
“下官有法子稳住局面,恳请殿下准许下官一起前去。”
“就凭你?”凌承显然并不相信凌望,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吩咐侍卫,“将他带上,若是想伺机逃跑,不必回禀,直接斩杀。”
凌望被拖着跟在凌承后面到了街上,如侍卫所言,街上到处都是流民,关门或还没关门的店铺几乎都被打砸抢劫了。
凌承冷声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安置灾民吗?”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
当然是因为流民越来越多了。
“还不快想办法阻止灾民!”凌承怒斥一声。
他这次来得匆忙,原本父皇要他多带人手的,也打算钦点几个官员陪同,但那些官员出了京城后就都各自找借口留在驿站了。
凌承也想着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不跟也好,他自己也更好暗访民情,谁知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是没了使唤的人。
侍卫道,“殿下,灾民们四处抢掠,此处不安全,要不……”
凌承道,“本宫就在这里看着,都不许伤到灾民,震慑即可。”
侍卫心中有苦难言,灾民不管不顾根本不怕他们,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只怕很难阻止这场暴乱,但凌承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敢反驳。
然而震慑效果甚微,灾民不仅不怕,反骂官府不管百姓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