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吞摊主方才就是从那里跑回来的,“公告上怎么说的来着,哦,对,要广招劳力铺路修桥,以举暨北之力庆贺王爷大婚,彰显九州祖地之大州风范。”
“混账!”赵羨渔赫然一声低吼。
“哎哟,不混不混,这账算得可清楚了!公子不知,这报酬相当丰厚,包吃包住还按天结算工钱,你看这帮人都是去报名的嘞。要不是可惜俺这手艺,俺肯定也跟着一道报名喽。”
而后,廖衡带着一行侍卫浩浩荡荡地赶来。
他们得知自家王爷一个侍卫也没带地就跑出了府后,开启地毯式四处寻人,找遍了他常去的地方,万万没想到竟在市井之地找到了他。
摊主看着来人,个个身穿官服,手拿刀剑,不自觉地双腿发颤,并非做贼心虚,而是单纯的“民见官”的反应。
“大人们要吃云吞?”摊主小心翼翼地问。
“不吃。”廖衡摇了摇头,向赵羨渔作揖:“王爷,属下来迟。”
“坐下。”赵羡渔命令。
“各位辛苦了,怕是还饿着肚子吧,老板,一人一碗云吞,我请客。”万渊见众人风尘仆仆,掏出一锭元宝,体恤道。
摊主愣在原地,这就是传说中的暨北活阎王?他刚才隐约中听到两人对话中提到过“王”字,但没当回事,我的娘嘞,不禁担心起自己是否说错过话!
“不用不用,太多了,小的怎么敢收大人们的钱。”摊主吓得颤颤巍巍。
“收下,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赵羡渔吃饱喝足,拽着万渊起身,说道:“我们走。”
廖衡正欲跟上,被赵羨渔一个眼神逼停,“坐下,一口都不准剩,吃干净了再起来!”
直到赵羨渔走远了,摊主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大人,他真是王爷?”
“那是当然,天下还有谁能有我们家王爷此等样貌!”王泗最先开口,骄傲道。
“依我看旁边那位公子也不差。”摊主搭腔。
“不得议论主子,皮又痒了是不是?”廖衡喝止王泗。“老板,劳烦您快点!”
“好嘞好嘞!”
摊主连忙应是,着手准备起云吞,边准备边心想:传言不能尽信,人人都说暨北王爷是活阎王,我看他心肠好着呢。况且旁边那位公子看着极其面善心慈,那他也肯定不会差!
两人绕着暨北城晃悠了一圈,路途中不乏眼尖的百姓认出了赵羡渔,正欲跪地叩拜,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在说:本王微服私访,尔敢暴露本王试试?
于是,他们吓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至其走远。被周边的人看入眼里,还以为他们突然中风了。
一路下来,赵羡渔眼睛都瞪疼了。
回府后,赵羡渔带着万渊走上一条通向王府后山禁地的无人路。
暨北王府背靠青山,山中藏有一座巍峨地宫,可容纳数万人,传说这里曾是大祁先祖列兵布阵之地,也是暨北烈士的埋骨之地。
实际上,山中景色并非想象中的肃穆庄重,反而所见之处皆是药田。
赵羡渔将万渊带至一处人工温泉,泉内水质不似寻常清冽,水间弥漫着浓郁药香。
“又要脱衣服?”万渊开玩笑地问。
“真当本王稀罕看你,此乃我祖地药泉池,有强身健体之效,寻常病泡上三两日保准药到病除。”赵羡渔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脱衣下泉:“这山中所种之药虽不如你们千机阁所赠之药罕见,却也珍贵无比。”
言语间,万渊试探了一番池中的热汽对其影响程度,可谓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