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沈祁安才回的颐湖湾。
宿醉之后,他一身的酒气,领口的扣子被弄飞几颗,不见了踪影,他头发稍显凌乱,下巴处的胡茬往外冒,人明显的颓废浪荡。
车钥匙在手指尖勾着,他进门。
二楼廊道内,佣人们排成排地走动着。
睨了眼,沈祁安眉心略沉,他看一阵,看那些个人把他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从梁璇房间里搬出来,顿时间明白过来什么,心里蹭的冒了一团火。
他快步地上楼,挡跟前,脸色阴沉地开口:“谁让你们搬的?”
“......是夫人安排的,”佣人们说。
沈祁安怔半秒,脸色更差了,一手掐着腰,他转过身去,给梁璇拨了电话过去。
但,没人接。
他又打,还是没人接。
不能是把他拉黑了吧?
操!
心里没底,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悬在那,胸口处更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郁闷。
闭了闭眼,沈祁安转身,他视线下移,看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脸色黑到了极点,半晌,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搬吧。”
人先后地从他身旁过。
舌尖抵着齿面,沈祁安觉得不对,这是他的房子,他想住哪住哪,凭什么都要听那个女人的?
叫他来他就来,叫他走他就走!
刹时,他又喊住人,冷着声开口:“东西都放回去。”
佣人们:“......?”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祁安蹙眉,看他们不为所动,少时,他嗤一声,眉眼间戾气横生,“怎么,听她不听我的?”
其中一个佣人颤巍巍开口:“不是的少爷,夫人说,说......说您要是让搬回去的话.......就让您自己搬。”
后面的音量渐小,但沈祁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梁璇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呵。
唇角轻扯,他眯眼,眼底浸着寒,“是吗?那夫人还说什么了?”
“没......没了,”说话间,佣人头埋得更低了。
沈祁安勾着唇笑,只是那笑阴森森的,众人都心里打着寒颤。
“很好,你可以滚了,”低声,一句话被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佣人愣一下子,猛地抬头,然而却对上一双阴冷的眸子,瞬间,要说的话咽到嘴边。
沈祁安往里走,他进房间,拿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翻开看两眼,他目光定住,少时,视线又晃到桌上的黑胶唱片机。
就在昨天晚上,这个房间里,他们还一起跳过舞。
真是跟做梦一样。
收着眼,他冷冷地低笑了声。
协议书被撕的粉碎,沈祁安往纸篓里撒。
佣人们推着门进来,又把他的东西恢复原位。
进浴室,简单冲个澡,沈祁安出来。
他身上挂着水珠,顺着腹肌往下。
换套衣服,他又喷了点香水,这才出门。
***
闻时拎着牛肉面回来时,就看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人。
肩宽腿长,沈祁安步子迈得大,他穿的一身黑,仍旧是衬衫长裤,样式虽然简单些,但回头率超高。
周康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一同上电梯,沈祁安站后面,双手插着兜,他视线往下,瞥一眼闻时手上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