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这个家不?你要是要,就有要的办法,你要是不要,我夹个包棱回郎牡吐去,我就四处给你宣扬宣扬,你别以为我们老王家的人好欺负。”
正是这句话掐到了宝昌的心里,他片刻就怂了。
“要,我肯定要家。”
“那行了,你起来吧,不用管了。”“你可别弄死人家呀,那犯王法。”
“那能么。”
“你也别太难为人家,孤儿寡母的。”
“哎哟,这家伙,还有感情了,行了,你别管了。”
长工们还以为关了门关了窗不得打成啥样儿呢,没想到不一会儿拉倒了,屋里平静下来。
高王氏出来让长工套了车就奔西铁岭窝堡杨寡妇家去了。到了大门口,让长工在外面等着,她自己进了屋。杨寡妇一见来了个小脚的半沓子老太太就知道咋回事儿,忙让孩子出去玩去,自己下了地,局促地站在那里。而高王氏一见杨寡妇,也知道宝昌为啥犯错了。人家是又年轻又好看,硬争肯定争不过她,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
“老杨妹子呀,我是高宝昌炕上的。”
“哦,老姐,你来啦。”
“嗯,你知道咋回事儿吧?”
杨寡妇的眼泪又哗哗地淌下来,“老姐,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是我养汉子了,我干了做损的事儿。”边说边想给高王氏跪下。
高王氏把她搀住,“别,别,老妹,你别这样,都是苦命的人,咱姐俩坐下来看看这事咋办好。”
杨寡妇知道,这事儿迟早都得露,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屯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也想过找来了怎么办,也知道只要是来了就肯定不是善茬,她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没想到这老高家的媳妇竟然使了软刀子。越是这样,杨寡妇越是觉得歉疚。最终的解决办法是说起来真的很可笑,也就高王氏能做出这样的事儿,任谁都不理解。
老高家给出两亩地,让杨寡妇种,如果宝昌愿意,你们俩还可以继续来往,等你家儿子长大了,到老高家当长工,但绝对不能生出孩子来。一旦有了孩子这个约定就无效了,到时候别怪我高王氏,翻脸不认人。杨寡妇自然是感恩戴德,只是这地的所有权不会给你,只要你杨寡妇死了,就收回。
可越是这样,宝昌越不敢,就这样跟杨寡妇断了。杨寡妇种了几年的地得病死了,她的儿子倒真的到老高家当了长工,一直到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