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寒出了将军府,便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沈棠月看着他挫伤的脸皮,一脸错愕和心疼,“世子爷,你这脸?”
“还不是叶北辞那个王八蛋,下次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墨书寒颅内气血翻滚,鬓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脸上阴暗的气息越来越重。
他真是走了霉运,时不时就会伤一次。
沈棠月立即打开马车的暗格,取出里边的金疮药。
她用指腹粘了一些,小心地为他涂抹在脸上,“世子爷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世子爷,你刚才劝动世子妃了吗?”
“我要是说动了,也不至于挨这顿打了。”墨书寒没好气地说。
“世子妃变了,不如从前那般温良了。其实,月儿觉得女子就应该事事以夫君为先。”沈棠月借机火上浇油。
“她确实变了,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那么多事情,她会骑马,还会投壶,以前竟然藏那么深。我以前看不上她,父王一直说我眼瞎,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墨书寒自顾自地说着。
他以前从未正眼瞧过她。
是不是真如父王所说,他对她缺少了解,以至于误解。
听及此,沈棠月涂金疮药的手倏地顿在他的脸上,心里涌起一抹酸涩,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世子爷不会对叶南溪那个贱人有好感了吧?
难不成有受虐倾向,被打后反而改观了?
“嘶~~~”墨书寒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你干什么呀?弄疼我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沈棠月马上拿开杵在他脸上的手。
她迅疾调整神态,继续给墨书寒涂金疮药,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世子爷,你是不是后悔跟世子妃吵架了?”
“……我怎么会后悔呢?”墨书寒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才不会后悔呢,是父王让我去请她的。”
他一动不动,盯着窗外。
沈棠月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
直到她将金疮药放回暗格里,都未曾见他回头。
她狐疑地看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脸,“世子爷是有什么心事吗?”
“月儿你别多想,这两日烦心事有些多。”
“有事可以说与月儿听。”
“没事,说与你听也是让你心情不好。”
马车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终究是沈棠月按捺不住。
他们已经好几日未见了。
从前他都是盯着她看,还对她嘘寒问暖,怎么今日去了一趟将军府后,竟是这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她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安之色。
“世子爷说会尽快想办法让月儿入府,月儿什么时候能名正言顺呢?”
闻言,墨书寒脸上涌上一抹烦躁之情,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力。
他现在哪里能做主?
他是裕亲王府的世子不假,可王府终究还是父王做主。
母妃撕毁和离书让她必须休妻,声称堂堂裕亲王府决不能任由一个女子拿捏。
父王让她接回世子妃,说他若擅自签了和离书,断他银两。
沈棠月又几日变相一催,让他迎她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