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台词啊，”郑年年笑得眼睛眯起来：“但是你还别说，听起来好爽。”

从一脚踩进这个灯火通明的商场的第一秒开始，方何洋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郑年年哪怕一瞬，虽然整个商场的内部在他的特意嘱咐下，除了他们俩之外一个别人也没有，方何洋还是像怕她会丢掉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看她拿着并不合适的裙子往自己身上比划，看她试了一条从没穿过的风格的裙子在镜子前边用手拨弄自己的头发变换发型，看她穿上超级大超级重的裙摆回头怀疑自己踩住了裙角。方何洋觉得从今天开始，他要最喜欢之前觉得稀松平常的，黑夜里一直都在的星星。

顾氏集团的年会在公司的礼堂举行，所以公司还给大家留了几个房间做梳妆用。安排房间的姐妹也是一个和苏雅宁不对付的主。

“我问过了，谁也不愿意和你同一间化妆间，所以就便宜你了，最里面那一间，就是紧靠着电梯间的那一间，给一个人用咯。”其实根本没有问过。

“我看你也不像是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衣服来，和我们在一间怕你自卑，这是特意在维护你的尊严。”其实早就偷看过苏雅宁的位置，没有看到她带什么像样的礼服来，已经在背后践踏过她的尊严了。

说完她们就叽叽喳喳的去忙活年会的事情，整个办公室只剩下苏雅宁一个人，倒是也算是因祸得福，落得个清净。

此时的阿森接到了老爷子的任务，迫不得已带着一个看起来目标挺大的纸盒，走进了叽叽喳喳的人群里。他四处寻找目标的身影，却一路走到头了也没看见，但看见了一个谁也不敢靠近的空房间，料定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就走了进去，笃定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谁知道等他再顺着这个叽叽喳喳的人群走回来，正好碰到了整套装扮收拾完毕的梁婉婉，他瞪大了眼睛在原地思考，为什么自己要找的人在完全反方向，无果，便跑了两步上去询问：“你没去梳妆室么，老爷子挑了一套礼服让我给送过来，我刚给你放到那儿。”

郑年年一愣：“我没有用这里的梳妆室，我在二十四楼换好下来的。并且我有裙子，老爷子怎么突然要你给我送礼服来。”

“对哦，我忘了，昨晚上你们俩在顾氏最大的商厦里包了个场。”阿森还是一如既往的记性不好：“人这么多，最前边那个房间还没有人，我这不以为她们巴结你，专门给你留的房间呢么。”

郑年年看向那边簇拥的人群，想到阿森话里那个听着不舒服的“巴结”，脚步缩了回来：“要不先放那儿吧，快开始了咱们过去吧，你不是说那个房间没有人么，那等结束了我再去拿就好了。”

阿森作为小顾总的秘书，在人群里走的那一趟其实是相当扎眼的，没有人会问出口但是每个人都会在心里猜。等他走了，股东的女儿赶紧跑去他刚刚去到的地方查看，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果不其然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好看的礼盒。

股东的女儿走上前去掀开那个她认识的品牌的礼盒，盒子里的浅蓝色在她的眼前亮了一下：“怪不得什么都没有准备，这是有别的路子了啊。没想到，这个小顾总还真让你给巴结上了。”又是这个让人听着不舒服的“巴结”。

她目光冷冷的用一只手把裙子从盒子里提起来，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眉刀，将裙子上细腻的纱勾住，一刀一刀用力地划破，直到面目全非，才心满意足的折好眉刀放回包里，再把盒子布置得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苏雅宁，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