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任凡忙活了一会,这次卧也是收拾好了,今晚可以迎接三年来的第一次独自睡眠了。
都怪他这记性,比三年前更远的事情除了自己妹妹异状激活就没一个被记住了。
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时间他可以出去坐沙发上歇会了。
出门就听莫融雪在念茶几上那本书中的某句台词,好像自那本书被买回来,她就没有哪一天漏了读。
“祖宗在上,解忧解惘,今日不从,亡于猖狂~”莫融雪念得很带劲,头一摆一摆,青色头发跟着轻轻晃。
看过去,目光对准莫任凡,大眼睛稍微合了一些,问他为什么那么慢。
“我又不咋勤快,天天对床所做的唯二的事就是睡它和整它,我也不是一直在整理。所以说慢一点没有毛病。”莫任凡撇嘴说完,这简直是废话。
“喏,坐这,咱俩聊聊天吧。”莫融雪淡淡一笑,歪这头,拿手拍拍她的旁边。
莫任凡听话走过去,坐上倚着靠背抱头问她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哥哥我都没怎么见你打游戏了。”莫融雪随口说完,白袋子里有个巧克力被她拿出。
“说这个没啥意思——要不,咱俩说说以前,然后彻底忘掉它们。”莫任凡用平常语气说着莫融雪不想聊的。
莫融雪的巧克力包装拆了一半,视线移到别处,她还是想说“这有什么好说的”。
只因为关系不同了,对以前的自己也嗤之以鼻了。
发现两个人之间有时会相处的很蠢,人们常说幸福一半都带着贬义字,当那一段回忆全然成了贬义。
才会知道,自己一样是会羞耻的人。
莫融雪不敢说,她真羡慕她哥哥可以如此洒脱,说起这些为什么不语塞呢?
莫融雪回头看着莫任凡,他同样用疑惑又明白的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还是别聊那些了。”莫任凡主动开口,他挥挥手,心里想着还是得让自己妹妹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哥哥,你看书吗?”莫融雪突然出来一句话,靠近,她也希望自己哥哥能对这一切释怀。
他们很想在最短时间里成为真正的兄妹,所以他们不得不拿一些伤疤来为这渴望献上新鲜血液。
毕竟,伤疤没了就好了,既然好了,又怎会有痛苦与惭愧呢?
于是,莫任凡沉默了半天。
莫融雪说,如果不看书,那你就做你想做的吧。
“哥哥...”莫融雪低声喃喃。
莫任凡给了自己一巴掌,趁莫融雪转头,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
他要清醒清醒,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且必须做些什么。
请宽恕莫任凡的胆小,他现在只知道打游戏。
十一点左右,莫任凡从次卧出来,看见莫融雪仍然在看书。
他坐到旁边,郑重其事地说:“融雪,我知道我们该干什么了。”
莫融雪把书一放看过去,她哥哥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稍带疑惑地问怎么了,见莫任凡把脸贴过来。
莫融雪不知怎么突然欣慰起来了,她哥哥刚刚还那么不愿意与自己过近,现在就敢主动贴近了。
“咱们以前都很宅,窝家里基本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有,出门不敢去人多地方,被陌生人议论就想钻进土里,你也知道的。”
“然后呢?”莫融雪看着莫任凡,诸多好奇凝成三个字。
莫任凡说的没错,她和她哥哥一样的自闭。假使自己哥哥很开朗,那自己也一定这样。
“咱们要改变现状,都是兄妹了不能再这样了。”
“所以说然后呢?”莫融雪有点急了,自己哥哥什么时候卖上关子了。
“所以说,你去过异源展览馆吗?”
“啊?”
春风肆意吹过,带着春意爬上树梢,温暖了独行的路人,欢笑了蹦蹦跳跳的孩子。
伴随不知哪传来的英文歌曲,莫融雪和莫任凡倚着同一棵沾满春意的树。
“哥哥,你确定吗?这里面人很多的。”莫融雪有些不确定,余光撇着与她隔一棵树背靠背的莫任凡。
“咱们总要做出些抉择的,现在就是,我们不能再是与社会脱节的那副逼样了。”
“什么大事咱们都没漏,怎么就脱节了,哥哥。”莫融雪的声音在做助眠一样的。
“别这样说话,也别这样说话,很多事我漏了。我们现在要去见识一下各种各样的异源生物,免得以后见到什么都不知道叫它什么名字。”莫任凡抱胸严肃说完,来到树旁。
莫融雪跟了上去,她哥哥既然愿意那自己也有勇气。
他们在门口买了票,告别春风无际,进入偌大的空间里。
跟恐龙的博物馆一样,一个个巨大的异源生物模型在各自展台上呆着。
一旁都有牌子,写着这种异源生物是被谁发现的,被谁记录的以及被谁最先杀的。
人确实很多,莫任凡走自己的,他不予理会。
莫融雪也忍住不看其它东西,她是只能跟着自己哥哥走了。
两人同行的有不少,停在牌子前读上面的字,兴奋或无所谓,都不愿意见到活物。
莫任凡跟她妹妹来到源尔利姆区域,上面所展览的并不全,有些有名有姓的源尔利姆兽并没有对应模型。
站在某个展台旁,莫任凡正默读牌子上的字。
莫融雪看到什么东西笑着对他说:“哥哥你看那里有个独行者呀。”
莫任凡停止阅读看向莫融雪所指方向,确实有个人自顾自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