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似乎存心在戏弄蒋猛一般,一整日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到了夜里就成了狂风暴雨。小屋建在山丘的后面,虽然大部分的暴风被四周的障碍遮挡住了,但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却怎么也挡不住,偷工减量的木屋很快就给蒋委员长上了一课,四处狂漏。
第一声雷鸣响起的时候蒋猛就醒了,连皮皮都被这突兀的轰隆声震得一个激灵。老蒋第一个反应就是后悔没挖个蓄水池,来不及忏悔,四处漏雨的“小窝”很快就一片泥泞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张兽皮倒像个油布似的滴水不沾,雨水打在上面最后也凝聚成一串串的水珠流了下去。
今晚是睡不成了,老蒋把兽皮兜头套在身上,怀里夹着皮皮,蹲在水里傻呵呵的等着雨停。
雨越下越大,像是三十来岁的老光棍第一次嫖妓,又猛量又大。一个又一个的闪电和霹雳砸在树林的上空。蒋猛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这个三角形小屋不是找劈么。
当时骨架搭房的思路行不通,蒋猛便想起了这个三角结构屋,当时还为自己的灵光一现暗暗得意了一番,哼哼着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现在看来这个三角小屋是多么脑残的杰作。“又不在山顶,应该没事吧”兽皮下的蒋猛安慰着自己,只是看起来底气并不是很足。
雨越下越大,突然一阵木片撕裂的巨大声响,吓得紧张兮兮怕遭雷劈的蒋委员长一个腿软。
那是一个极其惨烈的声音,在确认没事后蒋猛支起了耳朵,分辨着声音的来源。风中隐约传来几声呼救声,虽然没听明白说的什么,但人处于危险中那急切的语气是相同的,那是一种濒临绝境的悲观与哀嚎。
肯定是有船遇到风暴,来这个岛上避风了,但刚才那一声巨响,似乎是撞到礁石上了。
“得救他们”
二话不说,披着兽皮抄起骨刃就冲进了风雨中。
不是老蒋慈悲为怀,而是这个荒岛能有船来,是他唯一脱身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蒋猛现在就祈祷船千万别毁了,早上潜水的时候可是看到了海底有多少礁石,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暴风雨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刚翻过了山丘,一股狂风差点掀了蒋猛一个跟头,身上的兽皮眼看要被吹走,老蒋眼疾手快给捞了回来。
顶风冒雨的环境下,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每走一步蒋猛都感觉自己下一秒要被风卷起来。兽皮已经兜不住蒋猛了,现在充其量算是个披风,冰冷的雨水连珠炮一样的打在脸上,让本就受伤的鼻子针扎一样疼。
痛苦万分的蒋猛只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又要照顾怀里的皮皮,又要拽着兽皮大衣,短短几十米犹如刀山火海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