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鸢扶着额头,思索着刚才老人的话中之意,老人为什么问自己会回来,像是认识自己般。
杜黎鸢呆呆的打量着外墙的烛台,微弱的烛火似一朵随时会凋零的花,在黑暗中静静的绽放,带来牢笼中唯一的光亮。
在他那有些模糊的记忆里,黑夜中从不会用蜡烛这种东西照明,都是用的电灯照明,除了意外的停电时,才会使用那样的蜡烛。
在杜黎鸢记忆中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十分的安详平静,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的事,不会举行荒诞的活人祭,人命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凋谢。
对于过往的记忆,不知为何会开始感到模糊不清,只觉有片迷雾将记忆遮盖隐瞒。可即使如此,也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和这个荒唐的世界,绝对没有任何的关联。
杜黎鸢始终无法驱散心中迷雾,心中难免升起一丝烦躁之意,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口气,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们。
麻子正贴在铁栅栏旁,在那抱怨和咒骂,与之相映的是个妇女的哭泣声,妇女的手上满是茧子,自称是叫赵大娘。
杜黎鸢的视线又望向另一人,在墙边坐着一男孩,看着大约是十三岁,名叫林雨泽,对于前面的刺激,仍然没有缓过神来,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隐隐不安。
杜黎鸢记得林雨泽一般不怎么与人交流,都是独自待在一旁默默的发呆。
最后一人是位少女,名为沈玉,应是十八九岁的年龄。
沈玉抱腿坐在杜黎鸢身旁,她极力遏制着内心深处的恐惧,身躯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脸上早已看不出一丝血色。
“会安全的逃出去的。”杜黎鸢下意识安慰着沈玉,印象中自己曾养过一只白猫,受惊的模样如她此时一般。
沈玉诧异的看了杜黎鸢一眼,匆匆的回了句“嗯”,便急忙侧过头去,不再去看杜黎鸢。
杜黎鸢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在抚摸着沈玉的头,连忙抽回了手。或许是觉得对方,太像自己养的那只白猫了,所以下意识的扶摸了对方的头。
对于现在的困境,似乎只能寄希望于那人口中的机缘,还有关于老人口中的大司命又是什么?
“麻子,关于刚才那个老人说的话,你怎么看?”
麻子听到杜黎鸢的话,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杜黎鸢:“老人?什么老人?”
杜黎鸢指向对面的那片空白:“就是刚才的那个老人,和我们关在一起的那个老人。”
“哪来的什么老人?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老人啊?”麻子向杜黎鸢投向困惑的目光,不理解对面的公子哥在讲些什么。
“怎么可能,麻子你之前还跟他说过话啊。”
麻子:“杜公子你记错了吧?我从来没和什么老人说过话呀!”
杜黎鸢不愿接受麻子的说辞,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再次指向那片空白之地。
“那你们为什么都避开那边?”杜黎鸢抓住心中最后一根理性的稻草,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哎,杜公子你是说这个啊,先前还不是因为外面的怪物,向那边溅的有污秽之物吗,大家都觉得晦气,所以这才避着点那边。”
众人齐刷刷的注视着杜黎鸢,怪异的眼神分明是在看着一个异类。随后的麻子劝说着,说是杜黎鸢想开点,莫要被吓傻了。
杜黎鸢失神的盯着那边角落,外界的声音没有听进分毫。他的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听见心脏强烈而孤独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