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茵惊吓之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没听见刚刚温青言说给他下套的那几句话吧……
季春转过身笑了笑:“我没走,有些事还得跟你说。”
“跟我?”任茵有些意外。
“你也是合光仙宗的弟子吧?”季春道,“有件东西,我交给温青言不太方便,他想必也不愿收。既然他带你过来,应该十分信任你,那么交给你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那块红字令牌来,递给任茵。
见识过这块令牌的能力的任茵可不敢小看它,但说不心动也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给我?”
“你拿着,以后或许用得上。”季春并不解释。
任茵想了想,难免阴谋论,警惕地瞪着令牌:“你是不是在这上面留下了什么记号?今天能找到这里,就是循着这块牌子来的吧?”
“嗯,还算不傻。”季春道,“只不过你们这样的异族,不是有办法让这种东西彻底隔绝外面的联系么?”
他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异族了?任茵提防地看着他:“你知道的真多。”
她的提防,季春还真不看在眼里,笑着道:“我抓了那么多异族,难道是养着玩的吗。总之,这块令牌对你有益无害,总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任茵想了想,接过令牌,突然问:“我可是异族,你就不怕我用它对付合光仙宗?”
季春都准备走了,闻言脚步一顿,继而哈哈大笑:“好啊!求之不得!”
他的反应惹得任茵莫名其妙:先前温青言试探他的时候,这个人明明表现得对合光仙宗还有旧情,为什么现在又这么说?
看到她的神情,季春笑罢,意味深长地道:“提醒你一句,在合光仙宗里,除了青言那小子之外,不要随意信赖别人。”
什么意思?
任茵还想追问,季春的身影却再次像一缕烟似的消失了。
禹川之事暂告一段落,次日三人启程回宗门。
灵舟上三人围坐。
宋睿明道:“我后来想了想,季春最后那句的意思,是不是嫌咱们修为太低,所以不把当初的真相告诉我们呐?”
温青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他,摇头叹息。
“唉,你们这些人,说话总留半句,真让人听着头疼。”宋睿明被他鄙视习惯了,破罐子破摔。
“他就算修为比我高又如何,昨天还不是差点被我套出话来。”温青言想到昨日,还有些遗憾,“让他跑了,啧。”
却听任茵幽幽地道:“他当时根本没走,就在我屋里等着。”
温青言的笑容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