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稳稳接住,一看赫然是那块令牌,颇有些怀念的意思,唏嘘道:“当年我将它留在宗门时,也没有想到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倒是让它变得更值钱了。”
“呵!”温青言冷笑一声。
任茵有些诧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模样。
听到他的冷笑,季春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怎么,不好用吗?”
“非常好用。”温青言一脸讥讽。
“那不就行了。”季春不紧不慢地将令牌揣进袖子里。
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季春先打破沉默:“师弟啊,你这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还我这块令牌吧?”
“你已经叛出师门,没资格当我师兄了。”温青言面无表情地道。
“好吧,青言,”季春痛快地改口,“说说你的来意?”
这个改口依然让温青言不怎么痛快,他顿了顿,还是忍了:“前段日子禹川四处抓死而复生的修士一事,是你派人所为?”
“没错,”季春道,“你不会是要我放人吧?”
“我没那么异想天开。”温青言道,“只是想告诉你,他们的秘密,没有那么容易解开,你是在做无用之功。”
“那也是我的事,师弟,你将剩下的那些人送出禹川的事我跟你计较了吗?”季春虽然还在笑,却无端让人感到害怕。
虽然谁都没动,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若不是眼前刷刷飞过的弹幕转移了任茵的注意力,她怕是会入戏太深到忍不住发抖。
这就是元婴大圆满的气势吗。
面对这样的季春,温青言虽然脸色难看,却依旧坐得不动如山:“合光仙宗也抓到一些异族修士,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异族的消息,如今还是算了。”
“你会这么好心?”季春摇摇头,“我心里有数,怕是在我叛出师门的那一日,你就视我为死敌了,不坑我就算好事,还会帮我?”
“我本不想提起当年的事,你又何必故意戳人痛处?”温青言道。
“想看看你那张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是什么模样啊,”季春理直气壮地道,“从小就板着一张脸,真是不可爱。”
听到这里,任茵忍不住看了眼温青言,在她的印象中,他分明一直都笑眯眯的,很少板着脸。
今天遇到季春之后倒是一直板着脸,她看着还挺不习惯的。
见温青言不答话,季春又道:“唉,几十年没回去了,师叔师伯他们老人家还好吧?子平他们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子平师兄在你走的那一年就死了。”温青言道,“四个师兄师姐,如今已经死完了。”
季春的笑容一滞,脸上飞快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但仿佛是任茵的错觉一般迅速消失了,他语气平缓跟方才并无二致:“哦,那你岂不是变成大师兄了?恭喜啊,小师弟。”
出乎意料,温青言听到这样戳人心肝的话,却没有暴跳如雷,反而突然站起身来朝季春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脸,仿佛不想漏掉他的每一个细微神情:“听到这个消息,你竟然觉得意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