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睿明迟疑着看向温青言:“师兄……”
“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你,我们这一辈的弟子,虽说如今大家都称呼我为大师兄,但其实当年在我之前还有五个师兄师姐。”温青言往常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虽然面色平静,却让人无端觉得有些悲伤,“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们当初的大师兄入了魔,杀了无数弟子,那四个师兄师姐联手,才勉强将他赶出宗门,只可惜,他们四个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一个活着的也因为丹田破碎,寿元用尽,在前些年去世了。”
寥寥数语,勾勒出一幅几十年前的腥风血雨,任茵敏锐地猜测:“难道那个最近一直在四处抓人的就是……”
“十有八九吧,禹川是魔修的天下。几十年前,就是他将那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的魔修们,联合成如今这般规模。我这次来,救人之余,也是为了与他清算当年之事。”温青言似乎不远多说,取出一柄宝光氤氲的长剑来,递给任茵,“本来想着还要再等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金丹期了,这柄剑,金丹期用着正好。”
“这是……”任茵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送剑给自己,“这剑一看就很贵重,抱歉,无功不受禄。”
温青言淡淡露出一丝笑意:“贵重倒也不算,你还记得吗,当初在宁州东田山遗府门外我割下了那只灵兽的尾巴。”
“难道这剑是用那尾巴打造的?”
“不错,我后来又添了些矿石,铸了这样一柄剑。”温青言道,“本来剑修的剑应该由自己亲自铸造,如今时间太紧,暂且先用这柄吧。”
任茵的脑子里还在飘着“温青言居然会铸剑?”以及“我还得学铸剑?”以及一个抡着铁锤铸剑的肌肉壮汉的形象。在被乱七八糟思绪塞满的脑子里,她勉强回忆起什么,道:“我记得你当初分给我灵石的时候说灵兽尾已经卖了。”
温青言笑容不变:“是啊,我买下了。此行危险,你那柄剑太过普通,已经不适合金丹期的修士,还是换了吧。”
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宋睿明抱着胳膊望天:我怎么一块灵石都没分到。
说到这份上,任茵不得不接过这柄长剑:“多谢师兄。”
其实这把剑她一见到就很喜欢,只是不习惯白收旁人的礼物。她有心将这剑买下,可惜自己包里那点灵石,怕是连买个剑鞘都不够,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
商量好计划和路线,任茵回房休息。宋睿明这才幽幽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兄铸的上一柄剑,拍出了五万下品灵石的高价,那柄剑还是个次品。”
“怎么?”温青言脸不红心不跳。
“唉,仿佛前不久刚有人跟我说,要我离任师妹远点儿。”宋睿明斜睨着他。
温青言面不改色地道:“你仔细想想,我原话是这样的吗?”
“反正就是这意思。”宋睿明耍无赖,“我后来都没怎么跟任师妹说过话,结果你倒好,一出手就送了把剑。唉,师兄,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正好金丹初期啊?”
“什么时候师兄做事轮得到你叽叽歪歪了,回房休息去。”温青言反手一巴掌,拍得他龇牙咧嘴,忙不迭地溜了。
临走还不忘补一句:“恼羞成怒!”见温青言眼睛一眯,又立刻缩着脖子关上了房门。
一个月的路程,任茵并没有闲着,她接下了所有禹川求救的玩家发布的任务,然后在世界频道留了一段话:“禹川所有想离开的人,一个月后,在海边等一艘船来接你们。”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你谁啊,知道往来禹川的船票一张多少钱吗?包一艘船?骗谁呢。”
“我本来也不信,但是刚刚说话的是任茵啊。”
“那个金丹期的大佬?哇赶紧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