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保成保保看着跪着的胡一鸣,想了想说道:“这将军对于无言佛的看重,你是知道的。这玉佛藏有大秘密,若能寻回交于大汗,将军必能更上一层,这其中利害想必你也明白。这件事不好办呐!”说完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两片胡须。
胡一鸣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入怀,从怀里摸出来一叠银票。这个动作吓了胥保成保保一跳,以为胡一鸣要对自己有所动作,吓得差点大叫起来,待看到是银票,却才心安。
“一点小心意,还望大管家笑纳!”胡一鸣双手递上银票。“这个不好吧!”胥保成保保嘴上不要,手却没停,接过银票。看了封面一张竟然是“一万两”,又翻看一张,仍然是“一万两”。看了两张后,手竟然有些发抖,也不顾胡一鸣在场,一直翻到最后一张。十张!十万两!好大的手笔!此刻心里竟然有些埋怨起胡一鸣,你早拿出来又何必要说这么多废话!
这其实是胡一鸣故意为之,若是一开始便奉上银票,怕胥保成保保仍然坐地起价。这胥保成保保贪得无厌之名,在大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拿出银票,摆明了是买卖不成,一拍两散,两人都没有余地。其实他多虑了,虽然胥保成保保是将军府的管家,但是却没收过这么多的银两。将军往来都是蒙人,那些人只会当他是条狗。其余汉人找他办些事,也不过每次几百两的进贡。这十万两,便是让他叫胡一鸣爹爹,他也干了。不对,叫爷爷也成。
两人各怀鬼胎,沉默了片刻。
胥保成保保把银票收入怀里,上来挽着胡一鸣的手说:“胡兄,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都好说,快快坐下说话。”拉着胡一鸣坐下。
一摸酒杯,酒都凉了,再看菜肴也是凉的。桌子一拍对着门外大叫到:“小二,小二!”其实小二一直在门外守着,这胥保成保保他可是认得,掌柜的吩咐过要好好伺候,千万不能怠慢。这一呦呵,小二马上推门进来,弯腰陪笑道:“大爷,有何吩咐?”胥保成保成怒斥道:“酒菜都凉了,叫我和胡大人如何用得?还不快去重整酒菜,真是没用的奴才!”小二陪笑,赶紧忙了起来。
这一下胥保成保保居然反客为主,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胡一鸣听得他说“胡大人”,心里很是受用,看来自己这事是办成了。
不一会小二就重置了酒菜,二人推杯换盏,如同多年的至交老友一般。两人又叙了年纪,虽然胥保成保保长相老成,但事实却没有胡一鸣年纪大,胡一鸣还真是“胡兄”了。
胥保成保保又详细询问了胡一鸣事情经过,对胡一鸣吓唬知县徐大群,逼其谎报朝廷,栽赃陷害,请求发下海补文书一节是大加赞赏,这一点两人是臭味相投。后来闻听胡一鸣将赌坊所得分了一半给自己,还有一半留着上交将军府。这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胡一鸣居然有此魄力,喜的是他对自己如此看重。了解下来发现,即使没有这银票,胡一鸣前番所做补救之后,这事也不再难办。只要自己不故意为难他,他自保还是可以,心里更是喜悦。得了这许多银两,这事还好办。
“胡兄,都是自己人。兄弟给你一个保证,你这事情弟弟一定办好。不但这个事情要办好,还要给哥哥一个惊喜。”胥保成保保保醉醺醺的说。
“大管家哪里话,你助我度过此次难关,大恩大德兄弟没齿难忘,岂敢还有他求?”胡一鸣心里明白,事情没过,自己可不能倚老卖老,家人性命要紧。
两人又商议如何解决此事,胥保成保保给胡一鸣耳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
胥保成保保得了许多银两,心情愉快。胡一鸣担惊受怕许多时日,现在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心情放松。两人直喝到东方鱼肚白才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