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际,瑰娆也带着面具来凑热闹,还将香包扔给了王程锦。
王程锦惊讶地看着对面的姑娘,她未出声,所以暂时没认出她是瑰娆。可是众目睽睽,他又不能违反规则,否则无异于火上浇油。
众人越聊越起劲,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白蔹越听越生气,愠怒道,“都安静下来,准备比试!”
冬青松了口气,原本是与白蔹并排的,看白蔹对面没人,怕他们落了寂寞,便拉着竹深走到了白蔹和子苓的对面,与他们对抗,也防止跟王程锦碰头。
王程锦和瑰娆是多出的一对,梨漫和兰泽凑了一组陪他们俩玩,他们十六人离得很近,冬青站在最边上根本不敢乱看。
冬青选了最简单的酒令游戏,就是姆战,两两对抗,喊出对方出的手指数便获胜。女子负责游戏,男子负责喝酒,每组桌上都有十碗酒,先喝完的就输了,赢的进入下一轮。
众人沉浸到游戏中,喝得不亦乐乎,冬青一玩起游戏简直“六亲不认”,白蔹连喝了五碗,已经有些上头。
竹深用胳膊捅了捅冬青,给她使了个眼色,冬青扬眉怡然自得,心中暗自腹诽,酒后吐真言,喝多了才好。
白蔹无奈地看向子苓,“拿出你从前的气势,否则我就要倒在这儿了……”
子苓的脸红透了,幸好有面具遮着,她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青儿实在太厉害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子苓的话听起来像在撒娇,白蔹心上一阵荡漾,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喜欢的人就要宠着,“你继续吧,我能挺住”。
子苓弯起嘴角,心里乐开了花,幸福的小表情连面具都挡不住了。冬青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笑得合不拢嘴,白蔹突然盯着她,她立马做乖巧状。
一旁的王程锦根本无心游戏,他时不时往冬青这边看,冬青为了避嫌也不理他,他只能喝酒,在军营里锻炼的酒量,目前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瑰娆不熟悉游戏规则,败给了梨漫。半个时辰后,场上还在比试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子苓有些懊恼,可就是比不过冬青,白蔹虽然酒量好,可也经不住连喝八碗,但他还是晕晕乎乎地强撑着,只要子苓不说停,他就会一直撑下去。
冬青输了两局,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胜出了,子苓退下面具,故作嗔怒,“你这小丫头反应真快,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冬青咧嘴抱拳有意刺激她,“承让承让!”
子苓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故意阴阳怪气笑着说道,“小心城主秋后算账哦”。
“啊?”冬青面露沮丧,“还有这茬?”子苓见她那般模样笑得更欢了,白蔹看在眼里、甜在心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没有纷争的日子。
在白蔹心中,复仇从不是唯一目的,他希望松城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像今日这样没有包袱自在行乐,也希望如他们一样负重前行的每一个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可是朝廷腐败弃万民于水火,他要自救,更要救黎民苍生。如果大事得成,他与子苓、与松城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这样想来,眼下的隐忍是值得的,前路的未知与艰难也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