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浑身疲乏又渴又饿,他用力站起来走出门外,冬青正好朝他房间走来,程锦假装撑不住要倒下,冬青立马上前扶起他往房间走。
“快回去躺着,这次你元气大伤,必须要好好休息。”
程锦满意地偷笑了一下,然后又虚弱地叫唤起来:“我渴,我饿……”
冬青一会儿倒水一会儿端碗,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咚咚咚”,吴赤子站在门口,焦急万分道,“王大人,听说厉大人已经收了监,三日后就要问斩”。
“谁要问斩,这么大胆子!”
“八成是督察御史高有良,此地没有比他更大的官了。”
“快随我去县衙!”程锦健步如飞地往外跑去,留下惊讶的冬青疑惑道“不是虚弱地站不起来吗?又诓我!”
程锦看见师爷,知道此人已经被丞相一党收买,没给他好脸。
“带我去牢房。”
师爷畏惧程锦身份,乖乖带路。
牢房门打开了,厉正则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身上满是鞭打留下的血迹,程锦皱起眉头,厉正则并没有抬眼,而是在纸上泼墨挥毫:
“山中秋风吹不止,满树枯叶皆凋零。
可怜没有避风处,护得一隅满蔷薇。”
“厉大人!”吴赤子俯身跪拜。
厉正则这才抬眼,看到来者是个陌生人,没有说话。
“厉大人,我是京兆府尹王程锦,奉皇上旨意督查侵吞赈灾款一案。”
“王爷?王将军?王府尹?火遍京城的战神?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么个小案子还劳您亲自跑一趟,不值当。”厉正则摆摆手又去弄他手中的笔。
“我从京城一路而来,听说了不少厉大人的事迹,厉大人此时就该让自己尽快脱罪,将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解救?我已是阶下囚死刑犯,命都没了何以解救?”
“你不在意生死,厉尚书的命你也不管了吗?”程锦转向吴赤子,“你去陪狱卒喝几杯。”
吴赤子领命出去了,厉正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程锦递给他一封信,厉正则立马打开:
“吾儿亲启,为父知你遭受冤情,无奈朝中群臣勾结,为父一已之力无以扭转乾坤,幸得王爷立下军令,誓要为你清白正名。吾儿要信任王爷,务必全力配合,早日还自己清白,将赃银追回用以救济百姓。为父甚好,无需挂念,吾儿保重!”
厉正则忍着疼痛单膝屈地,“望王爷还属下清白,保鄂县百姓安居乐业!”
程锦扶起厉正则,“快起身,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我手中的账本是高有良实际交给我的赈灾款,如今已经被他们偷走,高有良手中有几本伪造的账本,我让吴赤子将它偷出,进京想办法,看来他找到了你。”
程锦听完说道:“如今账本都封存在禁宫,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侵吞的赃银,与账本核对,便知谁是伪造。”
厉正则点头道:“赃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接过赈灾银两的第一天,就觉得数量不对劲,便让吴赤子去追寻过,没有发现踪迹,他曾经在牛尾山做过二当家,我认为可以找牛尾山的山匪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