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的朱由检,在乾清宫管事太监王应朝的陪同下,顺着记忆准备前往文华殿批阅奏章。看着门外停着的16人抬的对开门豪华步辇(类似娇子),深受后世人人平等观念影响的朱由检内心难免抗拒,吩咐王应泰换小马辇出行。
朱由检步入文华殿时,司礼监文书房秉笔太监金忠已在殿中等候。“辛苦金大伴了。”“为皇爷分忧是老奴的福分。”金忠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崇祯登基后,将其从凤阳守备调任南京司礼监,去年迁京城司礼监秉笔掌御用监印,上个月文书房秉笔郑之惠告病后,博学能书善琴的金忠又兼文书房秉笔。
看到金忠,想到之前一直认为崇祯没什么能力是一种相对的错觉,通过记忆中的了解,崇祯虽然比不上许多能力强的皇帝,但也是有一定手段的。从天启七年八月到如今的崇祯二年四月,不到两年的时间。崇祯皇帝先是通过钦定魏忠贤逆案,清洗了包括内阁和司礼监在内的大批内外朝官员,然后启用之前被打压排挤的官员和宦官,稳定朝政并培植亲信,如今内阁还在过渡,宫内宦官已经完成掌控。如今的司礼监掌印高时明,秉笔沈荫、宋晋、金忠是之前被魏忠贤排挤闲置的大太监,在宦官中有一定的根基和威望,可以在魏忠贤及其党羽垮台后,维持内廷正常运转;王永祚、李凤祥、曹化淳、郑之惠、郝隐儒、沈良佐、魏国征等则是其提拔的亲信。
不到二十岁的崇祯,在后世正是上大学的年纪,如今却要为大明殚精竭虑。他有着年轻人该有的朝气,通过当面策问的方式,不拘一格的选用人才,如放手任用袁崇焕经略辽东,当然相信其五年平辽的豪言,也符合这个爱做梦的年纪。军事上也尝试进行改革,提拔李邦华整顿京营,裁汰老弱,加强训练,使已经沦为摆设的京营具备一定的战斗力;看到西方火器先进后,不顾朝臣的反对,重用徐光启和洋人汤若望,研发新式火器。为了解决财政危机,以身作则,厉行节俭,裁减驿站,削减不必要的开支。可惜其急躁多疑、优柔寡断的性格,使其很少能坚定的维护自己的亲信,结果自然是刻薄寡恩,君臣离心,改革也就无从延续了。
朱由检暗下决心,要保持好曾经作为老师的耐心,绝不能急于求成,同时也要能为执行自己政策的大臣遮风挡雨。相信自己有后世部分先知的优势,尽力用好大臣,君臣一心,稳定住朝政,不瞎折腾,中兴大明还是有可能的。
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朱由检不由得回想起了批改假期作业的痛苦。随手翻看了几本没有票拟的奏折后,“把内阁没有票拟的奏折全部发还内阁,传旨,以后奏折除因特殊情况内阁无法票拟外,其余均由内阁票拟后再转给朕,不用先由朕过目后再转回内阁。”小黄门把奏折拿走一部分后,朱由检开始翻阅内阁票拟过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