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快瞧瞧吧,刘思文这书呆子到哪都穿着这身破校服呢,还有那双破布鞋,准时他叔叔伯伯穿剩的”
“我说莉丽姐,您怎么知道不是他爸爸穿剩的呀”
“切,那还用问,他那个瘫痪的爹连床都下不了还能穿的了鞋子吗?”
我叫刘思文,正如刚才楼道里那二人所传言的,我的的确确是个寒酸落魄的女学生,我的父亲也正是他们嘴中所言的瘫子。
我皱褶眉头愤懑的瞪着对我父亲出言不敬的程莉丽和那个二椅子刘文博,在那一霎我脑海中所浮现出的不乏残忍的折磨她二人的手段,但望着她二人那无畏样子我终究没有胜过她们的勇气,在我耳畔所回想的永永远远都是父亲老生常谈的一句:“咱们家里穷,在外面千万不能惹事呀妮子”
我急切的想逃离楼道而躲避进教室里,我不敢去面对一双双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双眼,那都是在过去的记忆中嘲笑我的出身的人所持有的眼,他们炙热的眼神仿佛能洞穿我的已经精心缝补过的校服,他们总是有着这样的魔力。
然而程莉丽却还是不想罢休,她们似乎极其的憎恨我,仇恨我,非要将我打入到万劫不复的处境里去;我由先前的愤懑变成此刻的渴求,我幻想着她们二人会见我可怜而放弃在众人面前攻击我,我就这样幻想着幻想着便被她们在众人面前揭开了我那令自己羞愧的贫穷的出身。
瘫痪的父亲、痴傻的母亲、和远走在广州城中村打工的两位姐姐,他们都是我能平平安安坐在教室里读书的依靠,却不知为什么此刻却成为了旁人伤害我的武器;我不禁眼眶里堆满了泪珠,不为了旁人的嘲讽,只是懦弱的我此刻内心中所燃起的唯一憎恨的对象竟是我的家人,我只为了此事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