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荻在边上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自己也得过年过节才能做的美食，一边嘀咕，说道：“收了徒弟你就好好教呀。我舅舅也看好了冯雨呢，我舅舅说等两年带着冯雨去做生意呢。想来给你学本事更好一些。张叔，赶紧给我清风师叔倒酒，你好好的陪道长喝两杯。好好奉承巴结我师叔几句。”

看着张荻这种样子，清风道长就气不打一处来，白了张荻一眼，又哼了一声。

张权得了张荻的命令，也不推辞，提杯请酒，清风道长被张荻这种无理的事刺激多了，到了杏花村也是见怪不怪了。随即和张权开始吃菜品酒，聊一聊十里八乡的趣事。和清风道长推杯换盏喝个大醉。

酒足饭饱后，张荻作为见证人，冯雨换了身过节时穿的衣服，洗漱沐浴后正式拜清风道长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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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张荻躺在自己奶娘的大腿上，卧室的油灯跳动，张荻睁着大眼睛看着奶娘用手分麻搓绳。

苏九娘搓好了一节就缠在一根骨头做的线轴上面，接着搓一下一节，周而复始的搓着。

苏九娘问着张荻，说道：“六郎，在想什么呢？”

张荻很喜欢躺在奶娘的腿上，看着奶娘忙活。也喜欢给奶娘讲一些神奇的鬼怪故事吓唬她，喜欢看她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别说了的表情。

张荻，回道：“没有，我想奶娘真能干，搓麻分麻真利索。我阿娘会不会这样在灯下撵绳？”

苏九娘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着，说道：“你阿娘是氏族家的小姐，会读书写字记账理家。不会做这些活但每天也会跟你这样看着下人们做这些活计，也会问一下你问过的问题。”

张荻，说道：“好可惜，我对阿娘没有什么印象了，我舅舅说我阿娘很漂亮，我猜他就是在夸他们家的女儿。”

苏九娘笑道：‘嗯，舅姥爷没有说错，主母确实是很漂亮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对下人说话也很和气，而且还总爱笑。六郎也大了，不如哪天让舅老爷带你到马邑去见见自己的阿爷阿娘。’

张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不了，在这首阳山待着我挺安心的，这里都是对我好的人，离开这里我会想你们的。’

苏九娘停下手中的活，把张荻从地上把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脸贴在张荻的头发上。说道：“我听舅老爷说过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如果想回到父母身边没什么事了。做道士当然比做行商要好了。”

张荻接着说道：‘还是不去马邑了。我想在首阳山生活，这里挺安逸的。如果冯雨不喜欢做道士，就和舅舅去学做生意，这不比做道士要好多了。’苏九娘见张荻这么说，笑呵呵的说道：“做了道士就能脱了奴人身份，真正的学点能保命的本事。身后还有师门做依靠，跟你一样。不知道清风道长为啥突然会看重奴人家的孩子了。”

说完话苏九娘笑着摇摇头，继续干她的手艺活。张荻听着苏九娘的絮叨，絮叨着，絮叨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