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回话,道:‘让道长您惦记了,兄长冲动易怒,兄长这次把人家打伤了,被伍里抽了十鞭子,没啥大事。咱们庄稼汉皮草肉厚的几鞭子无甚事。阿娘说这次挨几下,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我前日已经去看过了,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惠清道长说,道:‘嗯,那就好。你比你兄长好,你比他踏实。你安心在这做你这买卖,没事少去伍上,那里没有好人都是些杀人放火的兵痞,别被他牵连了。与人为善,多积德行善才是给家里积攒富德’
吴二赶忙应承是是是。见道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告了声转身去灶间忙活沏茶去了。
丁瞎子用手摸索着夏虞,直到摸到夏虞,乐呵呵从怀里掏出一张油饼,塞给夏虞说,道:‘快吃,快吃,刚路过一个贵人给的,还热和着呢。’
夏虞赶忙接过油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对着丁瞎子,道:“丁先生我们要去万年县张二郎家吃席去,他老婆要生孩子了。昨天张二郎来山上找邀请的,我们天黑的时候就要到万年县他的家中,听说大兴城有净街鼓,那鼓一响武侯就上街打人的。”
丁瞎子笑呵呵上下摸着自己的竹竿子,道:“快吃,快吃,好孩子。吃完了再说话。”
惠清法师看着自己傻徒弟吃着油饼,对丁瞎子的火气也烟消云散,道:‘瞎子好东西你自己留着,这孩子在我身边不缺嘴。’
丁先生咳嗽了几下子说,道:‘没事的,我不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孩子喜欢吃就让孩子吃。听说你要去万年县吃席面。那张家二郎我可也是认识的,说来还有些交情,你也带我一起凑个热闹去。’
惠清道长笑骂,道:‘人家女人生孩子度生死大劫,我去是以防万一救命的。又不是过寿娶妻周岁宴,你去干什么,人家生孩子时死去活来的叫喊,去给人家念喜歌吗。你老老实实在这三岔口茶棚说书得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丁瞎子小声骂,道:‘你这杂毛老道埋汰谁。跟你说我是想进那大兴城,想去通义坊看看我闺女还活着吗?好几年都没见她给我捎信来了,我托人捎去的东西也都没有捎到闺女的手中。嗨,怕是不在了,如果还活着总想见一面,做梦总梦起她小时候的事来。’
惠清道长语气放缓些,道:“你就别去了,我替你到通义坊帮你打听打听,把她带回来见你一面。你这眼睛啥也看不见,这十几里的路怎么走。”
惠清道长还想再劝劝丁瞎子,还没有等再说话呢,旁边耳朵好使的吴二插嘴,道:“道长没事,可以把我家有驴借给丁先生骑,到了城里别忘记给我的驴喂草料饮水。”
丁瞎子刚忙谢,道:‘那就谢谢吴二郎了,一定会伺候好驴儿吃喝的。’
惠清道长骂,道:“吴二,你什么时候耳朵和嘴这么长,到了西市就把你这驴卖给杀驴卖肉的,叫你多事。”
惠清道长瞪了吴二一眼,吴二赶忙闭嘴。尴尬的哈哈笑着,听惠清道长这么说,也怕真给卖了,有心想把话给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