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开往南屏山的船上。
明教女子摽着腿,躺在草料堆顶,一派悠闲道:“要我说,不论车夫、厨子还是女人、小孩,应该一并围杀、烧个干净,不然还是存在病源外泄的危险。净瞎忙。”
“玛雅,你哪天去恶人了我都不会奇怪。”旁边是同样悠闲枕着手臂的唐门,用力翻了个无人看见的白眼。
“你也一样,唐瓜。”玛雅反唇相讥。
“莫叫老子原名!”唐瓜凶道。
玛雅眼都不睁,嘴角勾起:“你急了你急了。”
“老子急个锤锤。”唐瓜换了个姿势,让阳光晒到背后,才道,“这次回去歇几天吧,老子要累死了。”
“你休息就是了,我无所谓。”玛雅打了个呵欠道,“下次有任务我自己去,不过你就别想分一个铜钱了。”
唐瓜暗骂一句臭婆娘,才道:“和你搭伙,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玛雅迷迷糊糊道:“不干你就滚。等着和老娘搭伙的有的是。”
唐瓜本还欲回嘴,见玛雅居然已经瞬间睡着,便没再张口。
明明自己也累得倒地就睡了,嘴硬的婆娘。唐瓜唇角也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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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前夜。
攀谈间,凌雪青年自谓代号“云喜”,鹿鸣涧自称姓陆,云喜当她是姑娘家自矜,未报全名也没再追问。
看鹿鸣涧冷得发抖,还打起了喷嚏,云喜关切道:“陆姑娘,你像是病了。要不,我先带你去落脚处养伤?既然是发生过瘟疫,那匪寨就留不得一点了。我明日就去把寨子全部烧干净,届时……你师父的尸骨,我代你收回吧。”
鹿鸣涧用了些云喜随身的伤药,摇头道:“迟恐生变。云大哥,我欲现下就回无盐岛,将家师尸骨收了,这也要不了很久。你赶时间去组织百姓,寨子我等下就地帮你烧了就是。”
云喜愣了下,方点头咬牙道:“如此确实比较稳妥。你伤重难以轻功,要回岛上还要划船,也快不到哪儿去。这样,为省时间,我先送姑娘到匪寨,再去和天策那大哥接头,只要确信百姓那边控制住了。暂时无事,我立时再赶来,焚寨,以及接你。如何?”
鹿鸣涧点头称好。
见鹿鸣涧衣衫不整,云喜本不好意思直接抱着她轻功,正烦恼如何开口,鹿鸣涧却笑了笑,一脸抱歉道:“如今不便,只能劳烦云大哥背我一背。”
不再耽搁,云喜负着鹿鸣涧,施展起凌雪阁轻功“吴钩碎雪”,冲着无盐岛匪寨遗迹而去。
两人到达匪寨时,鹿鸣涧因单薄和生病,哆嗦连连,云喜竟脱去了贴身劲装让她穿,自己光着膀子。鹿鸣涧没有拒绝,称谢以后,问清楚了若自己完事云喜还没来,再去何处寻他,便催着云喜快去忙。
云喜道:“七秀坊北有桥,过了那处有一村落,号为‘桃花’,寨中被捉的百姓多出此处。我落脚处便在村中,天策大哥此刻应该就在那边张罗。”
鹿鸣涧道“知道了”,接过云喜的火折子等物,便摸索着去寨内寻章敛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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