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写着和阳县主落水之后记忆全无、性情大变,整个北疆的大夫都请了过去,依然没有发现病因。
动静闹的这般大,想必沈明月是完全没有一点掩饰。
父亲和大哥虽是武夫,但皆是性格敏锐的人,想必是发现什么端倪了。
大哥忽然自请为质,莫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齐慕心中乱的厉害,她如今尚摸不清楚大哥究竟为何要动她的信件。
她丢的不仅是信件,还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东西。
“……镇国公世子何日抵京?”
“最多十日后。”
十日,这也意味着这则消息马上会传开。
宫外如此,宫内怕是会更快。
齐慕刚这样想完,外头的公公就走了进来,“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话音刚落,太后杂乱且沉重的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过来。
也是,这宫内的小黄门早就被太后的势力渗透了彻底,哪里还有人敢拦太后。
通报一声便也罢了。
太后面带怒气地冲到了赫连俟面前,她瞧着齐慕,虽也目光厌恶,但此时根本也顾不上她了。
“皇帝,你将镇国公世子召回来是什么意思?!”
“镇国公世子自请入宫为质,朕没理由不同意。”
“北疆一脉又不是只有齐秉文一个,你将齐慕召回来不也一样!”太后怒气冲冲道,“你莫不是被谁嚼了舌根,方才连皇帝的体统都顾不上了。”
她前脚才派人散布和阳县主即将回京的消息,后脚皇帝就将镇国公世子召了回来,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赫连俟的脸色暗了下来,“母后有话不妨直说,没必要在朕面前兜圈子。”
“你明知道辰王喜欢和阳县主,将和阳县主召回京城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还说不是受人挑唆。”
“太后是在说陛下受了民女的挑唆吗?我就站在跟前呢,何必拐着弯骂我。”齐慕只觉得好笑。
“若不是你出现,挑唆他们兄弟情,陛下又何至于改了原先的主意。”
齐慕余光瞥了赫连俟两眼,他并不是闷声吃亏的人,现在却并没有反驳,
看来原先赫连俟要将她召回来的事情是真的。
“太后是来质问朕的!?”赫连俟不悦地开口问道。
“皇帝,哀家还以为你心里惦记着辰王,惦记着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方才没有计较你与辰王妃的事,没成想你从头到尾都只顾这这个女人。”
“你莫要忘了,沈明月是辰王妃,是你兄长的女人!”
“你将自己兄弟的女人留在宫里,留在自己的身边,传出去了,让外头人怎么看,你是帝王,不能只图着自己一时快乐,让外人看皇家笑话!”
“你丢的不只是你自己作为帝王的脸面,还有整个皇家的尊严!”
“啪啪啪!”
掌声赫然响起。
齐慕听笑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太后好一大段义正言辞的发言,这究竟是恼羞成怒之下的斥责之言,还是身为皇家公正之语,在场的人有几个不明白。
“太后以为陛下要为了辰王将和阳县主召回京,便对陛下安排我进宫之事置之不理,现下发现自己的猜测错误,便转头来以我的事来指责陛下,说到底还是好处没给到位罢了。”
“太后娘娘,民女的话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