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耳朵竖起,推开窗棂,朝外头看去。
原来是宅院里负责打扫的人来了。
齐慕还没松一口气,大宅子的门忽被敲得震天响,动静极大,活像要将门震塌了似的。
负责打扫的是一个年过七旬、头发已然花白了的老者,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嘴里还颤颤巍巍地念叨着,“来了,来了……”
“哐当”一声,门刚开一条缝,外头的人就粗鲁地直接将门推开,老伯踉跄着差点栽到了地上,“你们做什么,这里是齐太师的府邸,你们莫要擅闯。”
“什么齐太师,如今当朝的只有一位魏太师,齐太师是谁,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
大剌剌地毫无素质地杵在门口的不是赫连辰还能是谁?
齐慕之前下的手重,哪怕用了再好的金疮药,堪堪过了三日,脸上仍旧还是青紫一片。
赫连辰从前是最重脸面的人,要是搁平时,他绝对不会摆着这样一副面孔在外头晃荡,如今也是被齐慕气的太狠了,方才顾不上这许多。
“沈明月呢?她跑哪去了?”
老伯说道,“这府里都空了得有三年多了,除了我定期过来打扫,这里面是绝计一个人都没有的,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赫连辰身后的人推开老者,“找没找错地方辰王清楚得很,还轮得到你这老不死的在近前嚼舌根,让开!”
“这地方你们真的不能擅闯!”
赫连辰不屑道,“整个京城,除了皇宫,还没有本王去不得的地方,区区一个齐宅,还是一个已经没人住了的齐宅。”
老伯拦在跟前,字字铿锵,此时看上去倒是气势十足,“陛下当初下过口谕,除了齐府的人,任何外人都不得擅入齐太师旧时的府邸。”
后头偷听的齐慕一怔,赫连辰亦是一怔。
陛下口谕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信口胡诌的,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老伯也明显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可赫连俟又为什么特意下道旨意,护住祖父的旧宅呢?
赫连辰沉默之后,又开始犯起了老毛病,“胡言乱语!来人!给本王搜!本王今日一定要抓住沈明月!”
话音刚落,他身后带来的家丁就开始四散开来,看那架势,和横冲直撞也没什么区别。
“这里好歹也是和阳县主旧时在京城的住所,辰王口口声声喜欢和阳县主,就是这般喜欢的吗!?”
齐慕不再躲藏,正大光明地走到了明处。
沈明月的样貌与齐慕本就有六七分相似,这里又是齐慕过去生活的地方,相似的场景,以及相似的人。
赫连辰突然一阵恍然。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强烈的恼怒,他指着齐慕的鼻尖怒骂道,“沈明月,你果然在这!谁让你来这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辰王来得,我为何来不得,与你相比,我可是礼貌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