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希望朕如何处置此事。”
“自然是将沈明月这个贱人打入大牢,本王要让她尝遍这天下所有的痛苦,让她知道违逆本王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还有她那个弟弟,本王也要将他一并处置了,他们全家都处以死刑!”
没等太后开口,赫连辰已经急匆匆地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语气恶毒地甚至有些失态。
太后甚至都觉察出了几分不妥,轻咳了两声,“辰王也是想求一个公道。”
太后言辞犀利,分明是在帮着赫连辰说话,且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厉。
但齐慕清楚地知道,赫连俟从来不是一个轻易受摆布的人。
她抬眸,正对上男人的眼瞳。
赫连俟的眼瞳深邃,像是漩涡一般,轻易就能将人吸引了过去,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颤巍巍地跟在自己身后,揪着她衣摆的小小少年了。
他成熟,内敛,深沉,镇定且强大。
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齐慕轻微福身,“陛下,臣妇也想求一个公道。”
赫连俟的目光微垂,目光攫在齐慕身上,问道,“你想求什么公道?”
“臣妇自嫁入辰王府后,未得辰王半分尊重不说,反倒被辰王肆意羞辱,被人肆意打骂,外人只道辰王妃身份贵重,嫁入辰王府千好万好,却不知臣妇在辰王府过的是如何水深火热的生活,臣妇如今只想离开辰王府!”
“你仍旧想要休夫?”
“自是!”
赫连辰咆哮起来,“沈明月你妄想!你占了辰王妃的名头,享受了辰王妃的好处,本王不扒了你的皮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
太后亦是面色难看,“辰王妃,你莫要忘了,若非辰王,你爹娘如今还在到处托人让你弟弟进白鹭书院,你弟弟又如何有如今这般安稳读书的生活,你得到的这一切皆是因为你辰王妃的身份,你不知感恩便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未免过了些。”
齐慕不知沈明月的弟弟究竟占了辰王府多少好处,亦不知沈明月究竟是因为什么契机因为弟弟一让再让,但如今此事闹到了皇帝面前,离离开辰王府也只有一步之遥。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到了沈明月身体里,亦不知自己如何才能将一切归位,只能用最简单也是最笨的方法,那就是亲自去往北疆,
只要见到了父亲,父亲定然是能够认出她的。
如今,她是绝计不肯退的。
“太后所说之恩情,也无非至多只有一个臣妇的弟弟,臣妇从前是辰王妃,却未得辰王妃应得的一切,太后若觉得臣妇的弟弟占了辰王府的恩德,收回这一切便是。”
赫连辰怒吼道,“沈明月,你莫要再装腔作势了,你为了你那个弟弟求了本王多久,如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陛下面前,我又怎敢撒谎,有陛下做保,王爷又何必担忧我会说谎。”
女子声音不卑不亢,然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皇位之上,面如鹰隼般锐利,高不可攀的男人未曾收敛的、深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