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狠狠剜一眼顾鸢:“这一次,我要先出题。”
上一局,顾鸢不过是利用规则侥幸赢了她。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所有轻视她的人刮目相看,狠狠羞辱顾鸢!
苏禾在心底暗暗发誓。
顾鸢佯装不知她的算计,很好说话:“好。”
采菊宣布规则:“第二局:仍是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平阳郡主与妙玉娘子需先后作出一首七言诗,诗的题目是“山河”,诗句中不能出现有关“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风花雪月”等词。”
“因第一局平阳郡主先出题,妙玉娘子心有不服,故这一局,妙玉娘子先作。”
“妙玉娘子,请吧。”采菊幸灾乐祸。
气得苏禾脸都绿了。
这是什么破规则?
作“山河”却不能出现“山河”,不止是“山河”,就连“日月星辰”也不能有,一炷香时间,她哪来得及背出一首符合规则的诗?
顾鸢就是故意的!
苏禾阴着脸,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台上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台下有人替苏禾担心:“这难度可不小,不知妙玉娘子能不能作得出来。”
“她一定行。”旁边一席白衣的俊逸男子肯定道。
惹得众人纷纷朝他看过去。
不是容瑕又是谁?
顾鸢在他来时就看到了他,听到这话,讥讽地掀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旋即,淡然地移开视线。
从容瑕动摇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她心里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台下容瑕也注意到了顾鸢目光,见她眼神冰冷,彷佛自己于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
台上苏禾执着笔,久久不见落下。
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两滴,三滴——
滴透纸背,留下一道道去之不掉的痕迹。
香——已燃尽了半根。
采菊与东篱互相对视一眼,皆紧张又期待地盯着苏禾那边。
只要她作不出来郡主就赢了!
我可以,我一定能想出来。
快想出来啊。
苏禾急得在心底呐喊,握笔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差点连笔杆都捏断了。
可越急,脑子里就越是一团乱麻。
任她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快燃,只要一燃尽郡主就赢了!
采菊与东篱同时在心里祈祷,只差没上去帮忙吹了。
顾鸢看着两个丫鬟焦急的模样,心里好笑又感动。
却也了解苏禾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
果然——
在香快要燃尽之时,苏禾“啪”一下放下笔。
为自己辩驳:“这不公平。”
“这怎么不公平?”采菊忿忿不平。
心里恨死了苏禾。
总是一到关键时刻就出幺蛾子,她前世是蝉蛹吧!
阴阳怪气:“妙玉娘子先是质疑夫子们帮忙作弊,后又怀疑这香有问题,要不是郡主早有准备,就真得被妙玉娘子你倒打一耙泼脏水了。”
“这次又说不公平,怎么,在妙玉娘子心里,只有所有人与规则全站在你那边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