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中,徐行之给昏迷不醒的苇苕弦细细查看了一番,表情有些凝重。
“少主他怎么样了?刚才我扛上来的时候,还有鼻息。”
徐行之久久不语,脸色愈发不详。
“老师!”蒲松岩摇了摇他。
“他恐怕已经……”
蒲松岩面露哀容,苇苕少主对他不薄,可以说是知遇之恩也不为过,自己还没有好好做事回报他,就英年……
“没有大碍了。”徐行之依然维持严肃。
“老师,你这样的表情管理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蒲松岩快要酝酿出的几滴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瞧你那样,看来东翁对你不错,比我这个老师要好啊。我老咯,不中用了。”
“老师此言差矣,我爹像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能再娶五房小妾。怎么能说自己不中用呢。”
“臭小子!没来由编排你老师。给你师娘听到了,饿你三天!”
“老师,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人家薛教谕根本就没答应你,你老是这么单方面宣布,恐怕不太合适。”
“要你管!”
此时,苇苕弦的手指动了一下,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蒲松岩长出一口气。看来,苇苕弦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小子脉象十分微弱。但尚属平稳。方才我又渡了一些先天灵气过去,死肯定死不了的。只是,这双招子啊,可惜了。”
蒲松岩望着两个空洞的眼窝,默然无声。
徐行之指了指外面,“苇苕城妖王现世,此地很快就会沦为一片妖域,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这一次出来历练,多有不足,弟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想辅佐明主开创一片基业。”
“这,就是你选定的明主?”
“是,弟子相信自己的眼光。”
徐行之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讨论,转而道:
“我不善于医道,若要进一步医治他,你师娘是此中圣手。”
“老师。”蒲松岩的眼神里充满感激。当即决定,不管薛教谕答不答应,这个师娘他是认定了。
“带着他,先跟我回书院吧。”
“是!”蒲松烟道:“还有一件事。”
“我有一位朋友,去了城主天守阁,可能正好遇上了那妖王。”
“你的一位朋友?”徐行之哪里不明白徒弟的意思,这是暗示他去施加援手,至少,把对方从妖王的魔爪下救出来。
“什么样的朋友啊?”
“一位,很有本事的朋友。”
他本想说一位很好的朋友,但老师的脾气他知道,虽然常常与他没大没小,却极讨厌说谎。他自问,他与古先生的交情,还没到很好的地步。
徐行之一笑:“女的?”
“啊?不是……”
“朋友有难,岂可坐视不管?”徐行之站了起来,“徒儿的朋友,就是为师的朋友,为师去去就来。”
蒲松岩内心感激不已,老师真的太会说话了,在这个时候时候还照顾他本事低微的面子。
他将对方的长相特征,以及那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法都告诉了徐行之。
“到底是一个大叔,还是一个美少年?”
“哎,两个都是他!”
徐行之从峰顶祭起八面汉剑,往妖王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