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子摆摆手,“可是,我玄门还有另外一些人,只喜欢隐于福地洞天之中,坐而论道,独善其身。对这一切听之任之,视而不见。”
玉阳子略微凑近。
“国主觉得,他们与我,谁是谁非?”
苇苕一心人近中年,少年之时也在中原某宗修行过,对这种玄门风气也是相当了解。
玉阳子嘴里的“他们”,实则代表了绝大多数的玄门修行人,也包括昊天宗其余十五位长生真人。反倒是玉阳子本人,经常在俗世行走,四处打架,除魔卫道,像个异类。
也多亏了他打架业务水平确实够高,不然其他十五位真人早就把他排挤出山门了。
苇苕一心当他面,着实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这种玄门大是大非,岂是他一介方国国主可以置喙的。
“真人全心为天下,一心佩服之至。”
好在,玉阳子也不是真要从他嘴里讨个答案,
“此番在苇苕国开坛,正是要寻找一些心存正道的年轻种子,后面,就多多叨扰国主了。”
“真人言重了。此乃苇苕之幸。”
通往苇苕国的山路上,一主一仆从远处行来,停在了一间茶店,略作歇息。
主人年纪不大,身材瘦小,长相清秀,后面跟着的仆人一脸憨厚,忠实可靠。
“里边儿请,二位!”
“二位可是去苇苕城应比的?”小二上完茶水,搭讪道。
“小哥,听说这苇苕城里来了一位大人物开坛收徒,应比不敢,我们只是来瞻仰一下。”
小二南来北往的人见得多了,尤其最近苇苕城里玉阳子开坛收徒,这条路上一下子多了不少操着各地口音的修行人。
这两位一看就是哪个世家小姐耐不住闺中寂寞,出来寻热闹,为了方便,故作男儿打扮。几乎与昨晚到的那一位贵人如出一辙。
“嘿嘿,最近城里啊,都被各地的修行人、看热闹的住满了,如果不嫌弃,可以在小店住宿,从这里到城门口也方便。”
来者身份被猜中,小二趁机揽客。茶铺本不经营旅宿,奈何最近人实在太多,东家索性腾出自己的住屋,用作临时接待。
“都来了哪些人,小哥可知道?”
还说不去应比?小二仿佛猜透了心思般,侃侃而谈起最近几日的见闻。
两人从小二嘴里得知,除了三大宗之外,其余修行江湖上叫得出名的门派、书院,几乎都有弟子过来。
有的刻意隐藏师门来路,有的则堂然皇之由师门选送,这些小门小派的修行人并不十分忌讳名分,能成为玉阳子弟子,等于光宗耀祖了。
剩下的散修、散人更是不计其数,这些人中实力尚可的,莫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更多的,则是纯粹来看热闹,看看能不能借此寻到一些机缘。
反正此时小小的苇苕山城里各路豪杰汇聚,鱼龙混杂,声势喧天。
“两位,就在昨天,小店里刚刚住下两位贵客。”小二神秘兮兮地道。
“看见那匹马没?”
小二指着外头,拴在树上的一匹枣红骏马,长鬃飘飘,身姿卓越。刚才进来时,主仆二人就被它吸引了。
“那匹马怎么了?”
“东阳神驹!只有庆国皇室才有资格骑它!”小二一脸兴奋,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