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悟。”

夏油杰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盘腿坐在再熟悉不过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抬头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挚友。

“……也没有特别久吧。”五条悟耸了耸肩，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才几个月而已。”

“我的家人们没事吧？”一股疲意涌上心头，夏油杰微微阖上双眼。

家人……

五条悟沉默片刻，开口回答道：“东京的要跑我没留，京都那边的就不知道了。”

“也罢，至少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夏油杰显然是知道罗真的脾性，对京都那边的诅咒师们不抱什么希望。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夜幕笼罩，初冬的夜空难得的晴朗，点点繁星衬着一轮新月，高高的悬在天上。夏油杰闭上眼，耳边似乎又传来那个夏天，闷热恼人的夜晚里，聊以慰藉的蝉鸣声。

“没有了，一定要说的话，小心罗真那家伙。”夏油杰长出一口浊气，将两眼彻底闭上，“他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五条悟挑了挑眉，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你知道那家伙现在一定在听墙角的对吧。”

“谁在乎，反正我死了，该头疼的是你。”夏油杰撇了撇嘴，身上暖融融的，仿佛十年前那个的午后的阳光，终于照在了他身上。

“我还是不喜欢那些猴子啊，但是……从来没有憎恨过高专的大家。”硬提着一口气的男人终于油尽灯枯，低着沉甸甸的头颅，嘴里嘟囔着，“只是这世界……实在没办法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啊。”

这样说着的诅咒师，临死前脸上却挂着微笑。

不远处的罗真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手中催动反转术式，把少年从昏迷中唤醒。

乙骨忧太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围在周围的一圈人，下意识的坐起身来。

“……大家的伤势！”

罗真站起身子，微笑着说：“放心好了，老师我也略懂一些反转术式。”

真希大大咧咧的咧开嘴笑了笑，“大概是吧，总之现在感觉完好无损！”

“咳咳……鲑鱼。”狗卷的声音因为咒言术使用过度还沙哑着，单凭反转术式是没办法恢复。

“罗真老师也让傀儡给我缝了缝。”熊猫扯着自己的毛，上下看着身上那些断裂的痕迹，“就是针脚实在是糙了点。”

罗真翻了个白眼，“紧急处理，能动就不错了，要求那么高让夜蛾给你缝。”

“父亲大人！”远远的，银发人偶少女的声音从高空传了过来。

呼——

用和罗真如出一辙的毫不减速的降落方式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水银灯落地就扑进了罗真怀里。

自人偶少女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离罗真几百公里远。

“居然一路从京都飞过来了吗……”罗真安抚着人偶少女，自己也有些讶异。

京都到东京高专直线距离三百多公里，居然十几分钟就飞过来了……

水银灯，你还是战斗机啊。

“喂喂，罗真老师明明什么都没干，事情全是忧太做的吧！”熊猫插着腰，替忧太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