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地面上，强烈的阳光刺激的罗真的眼睛有些许不适。

微微眯了眯眼睛，罗真注意到等在外面的水银灯迎了过来。

“父亲大人，有家入小姐的电话。”银发的人偶少女双手递上罗真的手机，“她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您。”

罗真接过手机，反手给硝子打了个电话，只滴了一声，立刻就接通了。

“忧太君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你要验收一下吗？”家入硝子略微有些沙哑的慵懒声音响起，隐约还能听见背景中停尸柜的制冷系统嗡鸣的声音。

“忧太的训练？”罗真挑了挑眉，“秤和绮罗罗我都带到京都来了，你给他加练了什么东西？”

穿着白大褂的黑眼圈医生看了一眼一旁还喘着粗气的少年，伸手扒开面前还在昏迷的伤员的衣服，确认无误后接着说。

“反转术式的外放治疗，他掌握的比我想象的快，也比我想象的好。”

罗真咧开嘴笑了笑，调笑道：“比起悟，你倒是更提防他一些啊。”

家入硝子突然有些感到有些烦躁，抬手抓了抓头发，“说起来，今天是十二月五号了。”

“你是想说过两天的事情吧，我记着呢。”罗真笑眯眯的回复道，“我明天回去一趟，到时候再说。”

——

2017年，12月6日。

罗真带着水银灯回到了好久不见的东京高专教室之中，把高专一年级的学生们都叫到一起，甚至连硝子也难得下了个早班，等在了教室里。

“罗真老师你不是去京都布防了吗？”真希狐疑的看着罗真，“突然跑回来干什么？还神神秘秘的把我们都叫过来。”

熊猫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抬手指了指自己，“就是说啊，今天跟着辅助监督满城跑，还想早点休息呢。”

狗卷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鲑鱼。”

“好了好了，振作点。”罗真翻了个白眼，“以为我不知道吗？坐在车上跟着巡逻了一圈，车都是伊地知开的，到底哪里累了？”

乙骨忧太讪笑了一下，开口问道：“罗真老师叫我们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吗？”

“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吧。”罗真耸了耸肩，“明天，也就是12月7号，是悟那家伙的生日，我和硝子合计着给他开个生日会。”

“给五条悟过生日吗？”熊猫抬手挠了挠头，“要给他送什么礼物吗？我不是很了解他的喜好啊。”

硝子摆了摆手，随口说：“礼物那种东西不重要，你们随便送点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开心的。”

“他近年来把自己逼的有点太紧了。”罗真叹了口气，“一天只睡一个小时，全靠反转术式恢复身体，再加上月底和夏油杰的决战……我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可能不太好。”

乙骨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什么？竟然这样吗？五条老师一直笑嘻嘻的，我还以为……”

“难怪他整天不在高专呆着……”真希也皱起了眉头，“身体好也不是这么糟践的。”

“虽然国外的咒灵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比不过日本国内，但是毕竟那么大的面积，隔三差五还是有特级咒灵诞生的。”罗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往往就需要悟去救急。”

“我听说，那个夏油杰和五条那家伙是同期？”真希皱着眉头，冷不丁开口道。

罗真看了硝子一眼，面色有些疲惫的医生点了点头，“是，我们三人是当时高专同一年的学生，他们俩的关系，曾经非常要好，可以说是挚友吧。”

教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乙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百鬼夜行岂不是要让五条老师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