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摸了摸下巴，“实际上，我认为他这次暴露在我们视线中，纯属意外情况。”

“我是因为感知到放在乙骨和狗卷身上的跟踪器丢失信号才赶过去的，因为就凭伊地知的水平，实在想象不出他能布置出隔绝我术式感应的帐来。”

伊地知无辜躺枪。

“跟踪器……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夜蛾虚着眼睛，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同僚。

五条悟则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一阵摸索，“哇，我身上不会也有这种东西吧？”

罗真脸皮抽了抽，额角的青筋微微绽起，“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咳，那么，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观察狗卷和乙骨的任务吗？”夜蛾轻咳一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考虑到咒灵操术，这个任务本身，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引出乙骨。”五条悟抱起双手，神情也难得的有些肃穆。

夜蛾皱起眉头，有些犹豫的说：“引出乙骨？乙骨虽然有着特级名号，但是本身实力最多不过三级。再说，指名的不是狗卷吗？”

“狗卷的咒言术，如果使用杀伤性的咒言的话，对嗓子的伤害很大，所以一般执行任务会给他搭配一个助手。”罗真耸了耸肩，“之前是熊猫，真希，水银灯，最近忧太进步不错，所以这次派了他去。”

“另外……”五条悟挠了挠头，“我实在想象不出咒言到底有什么用。”

罗真附和点了点头。

夜蛾看着两个不要脸的特级，脸皮抽动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就是冲着乙骨去的……为什么呢？”

他沉吟片刻，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没可能吧？”

五条悟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罗真。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能把傀儡操术的术式对象扩张到人，他也能把咒灵操术的对象扩张到诅咒。而且，人和傀儡的差距还是比怨灵和咒灵的差距大很多吧？”

罗真撇了撇嘴，这在他看来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术式的名字都是人起的，不要先入为主，就想当然的认为，傀儡操术只能操控傀儡，咒灵操术只能操控咒灵。”

夜蛾不动声色的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杯中放的有些凉的茶水。

我也是傀儡操术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实际上，不要说像罗真一样临时操控人的行动，就连他自己制作出来的咒骸，都相当难以操控。

这样想着，夜蛾抬眼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同僚，那张少年般的脸甚至和十年前相比都没有一点变化。

真是怪物啊……

“那你是不是也能操控咒灵呢？”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冷不丁的问。

罗真翻了个白眼，“我试过了，像调教宠物那样，在咒灵体内植入些机关，让他听我的命令还是勉强能做到的，但是术式里缺少了咒灵操术中驯服的那一部分，所以操控咒灵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

“嗯……不过只要乙骨忧太呆在高专，就没什么问题，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出任务了。”夜蛾沉思片刻，最后得出结论。

“……你在说笑吧？”罗真和五条悟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夜蛾。

五条悟神色诧异，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高专？安全？”

夜蛾脸上有些挂不住，叹了口气，补充道：“至少罗真在的时候，还是很安全的。”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罗真五指有些不耐的敲打着地面，“还没明白吗？他会制造出我和五条悟都不得不离开高专，离开乙骨忧太的时刻。”

“他会在东京和京都同时释放大量的咒灵屠杀平民，倒时候我和罗真就不得不分别守在两地……”五条悟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实在是太……”夜蛾皱紧眉头，看着面前的五条悟，终究没能说出“疯狂”那个字眼。

“可是他到底想要里香干什么呢？”五条悟抬起手，捏着下巴，“虽然里香是特级过咒怨灵，咒力量浩瀚的好像看不到底。但是他就算得到了里香，失去了那么多咒灵，一样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白了，五条悟本身也跟无限咒力差别不大。

“不清楚。”罗真摇了摇头，“关于咒灵操术的情报还是不够，也许他可以把里香作为电池，发射什么超级咒力炮一炮核平整个日本。”

“那充能的时候我就找上他了。”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大概吧，反正眼罩挡着看不见。

“总之，如果他真的按照罗真说的那样布局，我想他接下来一定回向我们宣告。”夜蛾皱着眉，他也不清楚里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夏油杰的反常行动的确值得警惕。

罗真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布防，他才能趁机行事。”

说着，他忍不住吐槽道：“话说不是只要把九十九那家伙叫回来守京都就好了吗？这样横竖能匀一个人守在高专。”

“啊，你没太和她打过交道。”五条脸上也难得露出有些棘手的表情，“那家伙不会听的，况且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就算有……”

他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在国外哪里鬼混呢。”

“好吧。”罗真摇了摇头，“那就先静观其变……”

“等等，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宣布要在东京和京都搞什么恐怖袭击。”夜蛾严肃的说，“我们不可能为了乙骨忧太放弃京都或者东京任何一边的防卫。”

“不需要放弃。”罗真摇了摇头，“到时候我去京都就好，我有能快速往返的手段。”

“哦？”五条悟挑了挑眉，“比我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