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直到现在他们才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跟自己较劲，也不再患得患失地怀疑感情。

“天呐！天呐！不会是要生了吧，我肚子不舒服啊！这次好像不是要上厕所！”张可仪在卫生间里焦急的喊。

“那快出来啊！我们去医院！”方以阳吓得握住门把手，想要直接冲进去，但又怕吓到张可仪，只好先在门口握住门把手准备着。

“我害怕啊！我站起来走不动啊！”听得出来她带了一点哭腔。

“那我进去了？”

方以阳说完冲了进来，连忙搀住一手扶着马桶一手托着肚子还哭着的张可仪。

她说疼不让快走，他把她抱到门口的椅子上，生产需要的东西前几天就收拾好放到了车上，现在就是带好随身的。

背着背包，把她抱到车上，急得他六神无主，慌忙开车就往医院冲，每等一次红灯，每颠簸一下，都让他心如火焚。

张可仪坐在车上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眨巴着眼睛，默默地流眼泪。

过了不久开始大口喘气，吓得方以阳猛加油，车速太快让张可仪更加难受，随着她的摆手缓下来。

“我不会……”声音害怕得颤抖。

“不会！马上快到了！”方以阳打断她的话，大声地说，“明明快到日子了，我就应该早点把你送到医院里去！我早该想到的！”

但事实上，那个妇产医院很有名，床位很紧张，调给他们的床。在两天后的预产期那天开始。

还有一个路口，过了再有一段路就到医院了。

呼吸平稳了下来，抽了抽鼻子，力气也回来了，坐得端正了些。

这下方以阳彻底慌了，他之前读得那些书。这个时候全忘了，叽里咕噜地，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一会骂自己疏忽，一会又安慰张可仪让她放心。

她深呼吸了几口，喘匀了呼吸频率，说:“不用着急了，好像不疼了。”

“别怕！不会的！我们快到了！”他好像没听见张可仪说什么，“到了！快来！还好吧？我先把……”

“不不不不不……别着急，放轻松，我好像不疼了。”她打断他的话，拦住马上要下车的他。

“啊？不停了？是疼得失去知觉了吗？别害怕，没事的，到医院了，你用得东西我都带了……”他又要下车。

被她拦住。

“不是，我说真的呢，我真不疼了，那么疼我肯定会有感觉的，你冷静，先坐下。”

“真不疼了？”

“嗯，不疼了。”

“那也去看看医生吧。”

“行。”

他们的床还没有空出来，现在又要留院观察。方以阳在医院里有个朋友，找了个这两天不着急住进来的空床，顶对两天，等他们的床空出来了再回去。

还好那个床主这两天不住进来，不然他们就要在楼道里了。都是朋友，也算是给他们守两天，抢床位都是见缝插针，不来住自然就谁来给谁了，到时候再让就不好让了。

张可仪骨架小，顺产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危险，孩子不容易出来，但她是像想顺出来的。

顺产有可能顺不出来，到时候再剖就是更大的伤害，对于她来说顺产和剖腹产都有一定风险，医生让他们做好决定，方以阳做不出来，只好求医生一切以大人为优先考虑。

“要不剖吧。”张可仪躺在病床上，方以阳坐在床边。在他们预约的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可是……”

“没事，我省力气了，剖吧。剖吧。”

方以阳没有作声，眼底湿润的看着张可仪，她还在笑着，还在计划着生产完之后的事情。

在手术室门口还牵着手不放开，靠近说了声:“辛苦了。”

张可仪笑着摇摇头，进手术室里去了。

方以阳在手术室外等待，手术时间在四十分钟左右。他就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无法摆脱内心的不安，抑制不住的担心那些不确定。

每路过一个医生或护士，他的心都跟牵动一下，生怕是冲着手术室来的，心里想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当他们无关地的远去，才稍稍放下一点悬着的心。

越焦急对时间的感觉越被放大，度秒如年，回忆起他们的种种，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他现在的担心焦虑大过他回忆起的那些幸福。

“孩子爸爸？来看看吧，孩子……”

“好好好，那个我媳妇儿呢？她怎么样？”那护士说孩子的事一点没听进去，就记得她还得再等一会出来。

张可仪怀了孕以后一直都有点贫血，还经常流鼻血，检查之后，凝血功能有点异常，所以这次手术采用的全身麻醉。

“慢点！别磕倒了！别往深了去！”